接下来几天,天气不错,一行人继续赶路。五天后,出了淮安府的范围,踏上顺宁府的地界儿。
顺宁府不如淮安府富庶,官道两旁的镇子不多,连续走了两个时辰,始终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
就在刘举人快要坚持不住,恨不得在野地里睡一晚时,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看起来热闹的小镇。
谁知肖举人压根不肯下马车,还警告刘举人他们:
“顺宁府不如淮安府太平,开在官道两旁的黑店多不胜数,你们不信邪的话,尽管进去找地方落脚,被坑了别怨我没提醒!”
刘举人他们面面相觑,不是很相信肖举人的话。
他们都是举人呢,哪个黑店如此胆大,连进京赶考的举人也敢坑?
孙举人囊中羞涩,摸了摸为数不多的银钱,对其他人说道:“各位不如坚持一下,找下一个落脚地。”
肖举人丢给他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目光落在宋溪溪身上:“小姑娘,你的坐骑不错,那些黑店可不会错过。”
宋溪溪听出他是一番好意,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向他道了声谢,扭头对陆则知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随肖举人找下一个适合落脚的地方罢。”
陆则知点点头:“好。”
肖举人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道不屑的轻嗤,随即催促书童打马赶路,从前面的镇子穿过去。
宋溪溪第一个跟上,陆二虎也连忙喝了一声,驾着驴车紧随其后。
见其他人没动,陆则知提醒道:“肖兄见多识广,没必要蒙我们。”
几个举人对视一眼,到底听从了他的提醒,让书童驱使着疲乏的驴子,忍着腰酸背痛继续前行。
直到夜幕降临,驴子累得就地躺倒之时,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落脚地——驿站。
这座驿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却修建的极为雅致,占地也大,最差的客房都比小镇上的天字号干净宽敞。
别说孙举人刘举人,就连肖举人也露出满意之色,在已经给予不菲的食宿费用的情况下,额外打赏了十两银子。
虽然是官办驿站,但是里面的人赚的都是辛苦钱,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都恨不得每天能遇到肖举人这样大方豪爽的主儿。
只有刘举人唾弃的很,却在驿站的人送来满满一桶热水后,毫无负担的接受了,脱下鞋袜满足的泡起来。
宋溪溪的房间和陆家兄弟的放房间相邻,推门进去之时叮嘱了一声:“夜里别睡得太沉,一旦发现不妥就大叫,我会马上赶过来。”
陆则知眉头轻蹙:“溪溪妹妹,你的意思是……”
宋溪溪压低声音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没有看出驿站有何不妥,却不能不提防有人与恶徒勾结,专门打劫往来留宿的商旅。
治安良好的前世,这种事都不少见,更何况是本来就不太平的顺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