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的书房里灯火通明,秦怀瑜眉头紧锁的处理公务。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传来心腹的声音:“爷,属下前来复命。”
秦怀瑜神色一震,当即起身亲自打开房门,语气透出几不可察的急迫:“如何?”
心腹恭敬道:“幸不辱命。”
秦怀瑜紧绷多日的心神,骤然一松:“都带过来,本侯亲自审问!”
心腹领命。
不一会儿,几个衣着普通,年龄大小不等的妇人婆子,被秘密带到书房内,门口也被层层把守,不会放一只蚊子进来。
这些妇人婆子,都曾是侯府的奴才,自然认识武安侯,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跪下来:“奴婢(老奴)拜见侯爷。”
多数人早在十数年前就被侯府放了奴籍,嫁人的嫁人,养老的养老,不是侯府的奴仆了,但是在武安侯这位旧主面前,依然改不了曾经的卑微。
秦怀瑜也没有计较这些旁枝末节,威严的声音在空寂的书房里响起:“你们都是当年随夫人一道进京的人,夫人临盆之时你们可都在?”
妇人婆子们面面相觑,不明白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武安侯怎么突然关心起这桩往事。
只有跪在最后面,憔悴的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俏丽的女子微微一颤,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背脊里泛起一阵湿意。
可是偷偷看向秦怀瑜的眼底,藏着丝丝缕缕的情意。
“侯爷,夫人临盆之时,老奴在厨房里烧水。再见到夫人时,小公子已经出生了。”最年老的婆子回忆了一下,第一个说出当时的情况。
其他人见状,也一个接一个道:
“奴婢去村里请来产婆,之后就在厨房帮忙。”
“奴婢在屋里给产婆打下手,不曾离开夫人半步。”
“奴婢也是,给夫人擦汗喂水,寸步未离,直到夫人生下小公子。”
“……”
跪在最后面的妇人也跟着附和,倒是没有人察觉出异常。
当时秦夫人突然临盆,一个个手忙脚乱的哪里去管其他人在做什么,只一心祈祷秦夫人母子平安,不然她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安生。
秦怀瑜看向一旁的心腹,心腹微微颔首,表示这些人没有撒谎。
原来在把人带过来之前,就一对一的审问过了。若是有人说的前后不一致,那就是有嫌疑。
秦怀瑜再次问道:“夫人生下小公子后,谁负责看护她们母子?”
这些人七嘴八舌说了一番,倒是说的很清楚。
秦怀瑜听罢,目光落在其中的两个婆子两个妇人身上:“你们四人照顾夫人和公子时,可有外人解除过她们母子?”
其中一个妇人忙道:“当时夫人发作的急,奴婢等只能带着夫人来到路旁的一个村子,在一个旧房子里给夫人接生,这房子里住着一对年轻夫妇,也刚生了一个孩子……”
夫人生下小公子醒来,知道这件事后觉得有缘,对这一家三口颇为照顾,有好吃的会吩咐她们送一份过去,临走前更是赏了他们五十两银子。
正是如此,她们都认为夫人是大善之人,只要她们好好伺候着,日后夫人赐予的恩泽不会比那一家三口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