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纸任命下来,他只能坐上英山县县令的位子上,自此再也无法在科举之路上更进一步。
偏偏他出身低微,仕途上得不到任何助力,若无意外会在英山县令的位子坐到死。
对文仲这种有野心有抱负的人而言,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因此那几年,文仲想尽办法与上官交好,试图调离英山县,前往其它地方做官,却始终未能如愿。
直到秦怀瑜南下视察,无意中见到白琬,且对白琬一见钟情,被文仲敏锐的察觉到,才让文仲抓住机会,献上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哪怕知道文仲的算计,秦怀瑜也愿意成全他,没想到没等他运作,文仲突染重疾,没来得及请大夫就死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仲郎不会如此对我,不会的……”
秦夫人泣不成声,软倒在地,无法接受所爱之人为了功名利禄,亲自将她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秦怀瑜想要安慰她,手伸到半空中又缓缓收了回来:“阿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们的孩子却没有对不住你,你不该纵容恶奴将他换掉,让我们骨肉分离。”
沉浸在被丈夫背叛的打击中的秦夫人,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秦怀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房间来到了屋外,对守在门口焦灼不安的碧玉吩咐道:“看好夫人,别让她做傻事。”
“是。”碧玉匆匆行了一礼,快步冲进房内安抚情绪失控的秦夫人。
抬头看着夜幕里璀璨的星光,秦怀瑜苦笑一声,大步离开了正院。
在正院服侍的奴仆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隐隐猜到侯爷与夫人大吵一架,最后侯爷拂袖而去不知所踪,夫人夜里发起了高热,几副重药灌下去才退烧。
这件事瞒不过同住一府的三房,秦立急匆匆找到秦三爷:“父亲,大伯怕是找到了确凿的证据,赶去淮安府了!”
秦三爷丝毫不慌:“去了又如何,找到的不过是一具发臭的死尸罢了。”
秦立却没有如此自信:“就怕大伯将错就错,压下秦业谋杀姓陆的,执意将爵位传给这个草包。”
秦三爷冷笑:“你大伯也就会在那个女人面前昏头,侯爵事关秦家的百年传承,他不会让一个草包断送了。他若是真这么干,圣人也不会答应。”
说罢,他慈爱的看着秦立:“等你大伯回来,就让他开祠堂将你记在你嫡母的名下,日后你就是我的嫡长子。”
秦立心绪激动,立即跪在地上:“多谢父亲!”
秦三爷亲自扶起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念书,若是明年顺利考中举人,不必你大伯上书请求圣人册封世子,为父也会帮你的。”
秦立清楚考中举人不是必要,却是能给他登上世子之位增加筹码:“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