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害怕极了,捏住秦怀瑜的衣角,眼里写满了哀求:“父亲,我会乖乖听话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再也不惹是生非了,求父亲不要撵我走……”
秦怀瑜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便看向了对面的陆家夫妇:“这孩子在京城待惯了,怕是无法适应青山村的日子。”
秦业大喜,很清楚自己不会被撵出侯府了。
陆家夫妇怔怔地看着不曾回头看他们一眼的亲生骨肉,难过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
他们想过这孩子过惯了好日子,可能不愿意跟他们回来,甚至也做好了他会留在侯府的准备,但是没想到他对他们如此排斥,连看都不愿看他们一眼。
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他不愿意,就随他去吧……
心里有了决断,两人对视一眼,才勉强对秦怀瑜笑道:“这孩子与我们夫妻无缘,日后劳烦还需侯爷多费心了。”
直到这时,秦业才正眼看了夫妻俩一眼,只有庆幸并无感激。
陆则知看的分明,淡淡一笑,眼里毫无笑意。
秦业背脊一寒,无端觉得有点冷,不知道他的好日子在陆则知成为侯府世子的这一刻,就彻底结束了。
解决了秦业的去留问题,秦怀瑜就叫来管事,让其安顿好陆家三口,然后就带着陆则知前往宫里向景德帝谢恩。
景德帝看好陆则知,很是勉力了他一番。
待二人从宫里出来,天已经黑下来了。
三老爷一家也在粒米未进的情况下,一个个跪的头昏眼花,膝盖都不是自己的。
尤其是秦立,为了做给秦怀瑜看,昨晚就跪在这了,哪怕大半时间在睡觉偷懒,眼下也快抗不过去了。
可是被秦怀瑜的心腹盯着,他压根没有休息的机会,只要身子歪一下,后背就会挨鞭子,疼得他恨不得原地去世。
吃过饭的陆则知随秦怀瑜来到祠堂,看到面无人色的三房父子,他没有一丝同情。
“大哥!”
三老爷看到秦怀瑜,犹如看到了亲爹:“大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只要大哥肯原谅我,如何惩罚我都行!”
说罢,他膝盖一转对着陆则知磕头:“孩子,你堂兄鬼迷心窍,对你做下这等十恶不赦之事,身为父亲,三叔代这畜生给你赔罪。”
陆则知侧身一避,站到秦怀瑜身后:“如何责罚是侯爷的事,你跪我没有用。”
说罢,他看都不看三老爷一眼,来到秦家的祖宗牌位前,目光落在上百个牌位上,脑海里回想起读史书时,看到的有关秦家先祖的事迹。
秦怀瑜不想与陆则知生嫌隙,见他没有宽恕三房父子的意思,只能站出来做这个恶人:“既然买凶杀人的是秦立,那就押去刑部,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至于你……”
到底是亲弟弟,哪怕知道他也参与了,秦怀瑜多少有些顾忌:“你们三房全部搬出侯府,除了家族大祭,不许踏入侯府半步!”
没有除族除名,已是看在早逝的父母的面子上了。
“大哥!”
“大伯!”
父子俩起身高呼,不敢相信秦怀瑜如此不近人情,他们可是他的亲弟弟亲侄子啊!
“这是你们咎由自取!”
秦怀瑜抬手打断父子俩接下来的话,脸上一片冷寂:“没有将你们除族,就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