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瑜不了解宋溪溪,哪怕之前无意中听陆二虎提过宋溪溪很厉害,他也不觉得宋溪溪的能力和教养,能比得过那些自幼接受教导的大家闺秀。
是以让一个乡野丫头给陆则知做妾,他觉得自己很开明了,毕竟京城其他像侯府这样的人家,给世子做妾的至少也是秀才举人之女。
看着自以为是的秦怀瑜,陆则知深吸一口气:“做妾一事父亲休要再提,倘若父亲执意逼婚,这世子不做也罢。”
说罢,他起身拂袖而去。
“逆子!逆子!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看着陆则知决绝的背影,秦怀瑜气得直瞪眼,恨不得把他抓回来抽一顿。
但是他不敢!
做了一年的父子,秦怀瑜很清楚这个半路认回来的亲儿子,对他没有什么父子之情。这世子之位也是他强行塞给他的,别人说不做世子是威胁,他说不做世子就是不做。
心里如此想着,秦怀瑜无比郁闷,隐隐有些后悔。
思前想后,他招来心腹:“去趟淮安府,打听一下那个叫宋溪溪的丫头。”
心腹领命,悄声退下了。
另一边,离开书房的陆则知站在游廊下,带着些许冷意的威风一吹,让他发胀的脑子瞬间清醒了。ъìQυGΕtV.net
只是一想到秦怀瑜让心悦的姑娘做妾一事,他的脸上难掩怒意,抬脚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却在半路上遇到了秦业。
“世、世子弟弟!”
秦业唬了一跳,看着心情明显不好的陆则知结结巴巴的打招呼。
陆则知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至于迁怒到他的身上,却见他发丝凌乱,嘴角还有乌青,脸色陡然沉下来:“又在外面惹是生非?”
秦业吓得直哆嗦,急忙分辩道:“没有,我没有惹是生非,是学堂里有人找茬,我忍无可忍才动手的,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庆福也能作证!”
庆福是他的小厮,这会儿噗通一声跪下来:“世子,公子说的都是实话,是对方欺人太甚,公子忍无可忍才与他打起来,求世子明察!”
陆则知看了主仆一眼,才对战战兢兢的秦业道:“姑且信你一回,马上就要季考了,若是拿不到三个乙等,你自去祠堂罚跪。”
自觉逃过一劫的秦业松了口气,心里却像是吃了黄连一样苦:“是……”
陆则知认祖归宗前,他靠着武安侯府的恩荫在国子监念书,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几乎天天逃课去外面找乐子,根本不曾用心学习。
像他这样的学生,国子监的人管不过来也不敢管,只要他没有影响其他学生,便睁一只眼闭只眼随他逃课。
陆则知认祖归宗后,就让他从国子监退学了。高兴了没两天,就被塞进了一个以教学严厉着称的学堂,隔三差五挨手板心。
换作曾经嚣张跋扈的秦业,才不会受这样的鸟气,奈何今时不同往日,他得夹着尾巴做人,就怕被陆则知撵出侯府,再被曾经欺凌过的人弄死。
因此这一年来,秦业在学堂过的无比痛苦,好几次偷偷逃课,被夫子抓回来打手心,回到侯府后被陆则知惩罚。
几次下来,他不敢再逃课,只能憋屈的窝在学堂里。大小考试,被他视为渡劫,渡的过一切好说,渡不过只能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