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

方莫的耐心也就失去了，他刚要坐在座椅上，同时拿出笔记本来。

便听到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是某个东西的身体，在和地铁的车身进行摩擦。

很轻微。

但是他的耳力，如今已经提升了很多，可以清晰的听到。

“耐心，没了？”

“呵呵呵，果然是个畜生，一点时间的考验都扛不住。”

“……”

方莫再次站定，同时身躯如同猎豹发动攻击时一般，弓了起来。

一旦云雾怪从其中跑出来，他就能第一时间跑过去。

可是。

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以后，那东西的声音，又消失不见了。

“它能察觉到我的准备？”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刚刚动了，所以它才动了，也就是说……”

“里面的云雾怪，居然在观察我？”

当这个想法诞生时，可把他给吓了一跳。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前面的认知，可就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怪物，没有智慧？

不，这是假的。

它们也有着相应的智慧，只是不会表露出来，或者说没有人那么的聪明。

不过随着进化，它们的智慧很可能会得到相应的提升，到了那时……

方莫想不下去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一开始就陷入了迷局，或者所认知出现了偏差。

相应扭转这种认知，基本不可能。

因为他是一个人类，所以便自以为是的觉得，未来一定会是个人类的世界。

可眼前的一幕，却给他敲响了警钟。

它们也会有智慧，甚至会观察人类的行为，以确定自己是否处于安全环境。

这就厉害了。

……

想这些的时候，他并没有走神，双目一直盯着云雾之中，手电光芒更是没有片刻离开。

想完了。

他却觉得，自己必须要做出一点改变了。

具体是不是真的，那得看怪物的表现，是不是和他所预料的一样。

于是，他装作已经失望的样子，将手电筒关闭，微微摇了摇头，往座位上开始走去。

这一幕要是人类看到，必然会觉得，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但同时，也会让人以为，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了？

云雾怪可能便是这么认定的。

在方莫转身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极为细密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仿佛是好几条蛇，同一时刻，在同一位置上，开始了动作。

“果然。”

“这东西不傻！”

“它知道我在蹲它，所以并没有出现，而此时，它觉得我已经放松，很有可能……”

“马上就会出现！”

想到这里，他故意弄出了一些不小的声音，拿起座位上的可乐瓶子，随手扔向了旁边的窗户。

砰！

可乐瓶和窗户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两者并没有爆发出爱情的火花，反而是同性相斥。

可乐瓶子被弹开了，地铁的窗户，却依旧牢靠的在那里，似乎还带着几分嘲讽，看着下面的瓶子。

也就在此时，方莫将注意力放到了云雾那边。

一团东西，从里面缓缓爬了出来。

这一次它的声音小的令人根本就发觉不到，而它头上十多只细小的眼眸，则是不断的眨动着。

那里面，闪耀着警惕的光芒。

这一刻。

方莫的心中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你在注视深渊……

或许应该改变为，你在注视怪物时，怪物也在注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