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是北海郡王的庶出女,虽说只是侍妾所出,但毕竟是郡王之女,又有圣上御口定下,也算良配。只是过门前突然一病不起,药石无医,撒手人寰。结果到了那些京城贵妇们的口中,就成了克妻命,谁家也不愿意再把女儿许给我家少爷了。”
“我看你小子今天是饭吃多了,撑的慌吧,哪来那么多话,也成了多嘴学舌的人。”林修一听李成拉拉杂杂扯了一堆,便训斥了他两句。
李成撇撇嘴,小声嘀咕:“我说的也是实情嘛。”
李成从小跟林修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实际却亲如兄弟,因此什么话都敢说。
“哈哈,这些老侯爷倒确实没有细说,我还奇怪呢,你们家的门第,怎么会非要到这边关小城说亲。”
“程将军,你快说说,给我家公子说了个什么样的姑娘?”李成又嬉皮笑脸的问。
“我正要说呢,是定州首富叶家的千金。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本来克妻一事,我还只当是个笑谈,咱们行伍之人,哪里会信那些。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你快说啊。”李成催促道。
“老侯爷刚把亲事定下,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吧,就听说这叶家姑娘病倒了,缠绵病榻,到现在都没好。这么一说,难道林世兄真的……克妻?”
“不会吧,我家少爷真的注孤生了吗?”李成哀叹。
“你这嘴啊,又胡说什么。”王玄呵斥李成。
程肃宇接着说道:“于情于理,你都得去叶家一趟。一来,到她家探探情况,看看叶姑娘的病情如何。二来,你既然到了定州,不登岳丈家的门也太不知礼数了。”
对于克妻这个名声,林修一向也不太在意。自己的个人抱负,家国情怀,都还没有施展。边关未定,大汉男儿自当马革裹尸,血洒疆场。成不成亲,自己都没放在心上。
只是双亲年岁渐长,大哥早已成婚数年,自己却孑然一身,让父母忧心。
这一次父亲不惜跑来边关,托昔日的老部下为自己说亲,还是怕他被克妻的名声所累。
前面两次定亲自己年岁尚小,对克妻一说,不以为意。可这次偏偏又这么巧,刚定了亲,叶家小姐就病倒了。自己都快要相信这克妻的说法了。
不知道叶家小姐是不是真的被自己影响,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连累人家一条性命。
不如明天就去拜会一番,把克妻一事和盘托出,看叶家的意思,若是对方想退亲,他也没有二话。
这么想定了,林修便把自己的想法跟程肃宇说了。
程肃宇一听,赶紧制止,“万万不可提退亲,叶家小姐若是真的病着,延药请医便是。本来这门亲事就是高嫁低娶,此刻你上门提退亲,叶家恐怕是以为你嫌弃叶家的门楣,又厌弃叶小姐的病躯,借故退亲。况且老侯爷巴巴上门亲自定的亲,也不该由你去退亲,太草率了。”
“我只是怕克妻一说成真,岂不是白白带累叶家小姐的性命。”林修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说起来,这叶小姐是个好姑娘。内人曾经见过她,说是清秀可人,知书达礼,而且看着就是个福相之人,品貌跟世兄你十分般配。当时就是内人给老侯爷提议叶家小姐的,老侯爷听了也满意。依我之见,这退亲不要提,叶小姐肯定吉人天相,能和你共结良缘的。”
程家大哥一番劝说,林修暂时打消了退亲的念头,准备明天到了叶家看情况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