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选谁做妻子,这个事从来不在林修的思考范围内。从小他的生活就被练武和读书塞得满满的,至于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方门第家世如何、才学品貌怎样,自己没有想过,也不甚在意。
程府到叶府不算远,不多时林修就来到了叶府门前。
与林修的云淡风轻不同,府里的叶老爷和叶夫人却心焦如焚。
从昨天接到拜帖开始,叶老爷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寝,此时正在屋里来回踱着步。
“老爷,现如今可怎么办啊?我们的女儿……呜呜……”叶夫人又是焦急又是伤心,愁云满面,神色间都是忧心和疲惫。
“怎么办?继续瞒吧。男女有别,林修又不能亲自去房中探望。我们先瞒过这一次,之后再做打算。”
“可怜我的女儿……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本以为定了门好亲事,寻了个好归宿,可没想到……当初如果没有定这门亲事,是不是就不会……老爷,不如,我们把亲事退了吧。”
“又说胡话,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亲事既然已经定了,是生是死都是他林家的人了。若是女儿福大命大逃过一劫,那嫁入侯门荣宠一身,若果真不测,也都是命,我们又何苦非要断了这一门亲。”
“说到底,还是你贪恋权贵,舍不得你这显贵的亲家。”
“夫人又说气话,女儿是你我的骨肉,捧在掌心的明珠,我怎会不伤心。只是现在多说无益,夫人快别哭了,那林修想必快来了,先遮掩过这一次再说吧。”
“要去你去,我不愿见他,若不是跟他结了亲,我的女儿怎么会……”说着叶夫人止不住抹泪。
“老爷,林公子到了。”下人在门外报告。
“罢了,你不去便罢。”
叶老爷无奈,只得自己出了房门,到门厅来。
“叶伯父。”林修施礼问好。
“贤婿请起,你既然与我儿结为秦晋,你当唤我一声岳父才是。”
“恕晚辈失礼,我与叶小姐尚未完婚,自然仍以伯父相称,不敢僭越。”
“无妨无妨,只是个称呼而已,贤婿无需挂怀。”
“晚辈昨日刚到定州,听守备程大人说,叶小姐身体有恙,所以晚辈略备了些薄礼和药材,特来看望。不知小姐现在如何?可曾请医延药?”
“承蒙挂念,小女确实病着,不过目前尚无大碍。只是大夫说了,小女体弱,所以这病好的慢些。”
“既如此,便请小姐多多保重身体。若是寻医寻药有什么难处,可与程将军或与我林家说,晚辈自当尽心竭力。”
林修并不曾想到,叶老爷会对叶小姐的状况有所隐瞒。
只是听叶老爷所说,似乎叶小姐也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想着这次是自己多虑了,差点信了那些邪妄之说,以为自己真应了那克妻之命。
既然叶小姐无碍,退亲一事自然不必再提,于是林修便向叶老爷告辞。
叶老爷出言挽留,要他留下吃饭,称既然已经到了定州,林修也礼应到叶府来住。
林修当然不从,坚持推辞。叶老爷也只好作罢,况且叶夫人情绪不好,叶小姐的情况又有作伪,留他在府上也实在不妥。
送走了林修,叶老爷回到房中。
“夫人,自己身体要紧,莫在伤心了。”
叶夫人垂泪不语,这些日子来,她只要想到女儿,就伤心不能自已。
“那林修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