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是奇怪了,林修房里的活儿,从来不用叶清浅的,尤其是近身伺候的事,都是长歌和听松在做。
毕竟叶清浅也不是买来的奴婢,林修不把她当下人,叶清浅也不这么看待自己。
今天林修是抽了什么疯,怎么突然要她来更衣了。
叶清浅原地呆了好一会,直到听松用手指戳戳她:“你还是快去吧,我看少爷不太高兴。”
她十分为难,想想林修那张臭脸,不去吧,惹毛了他也不好。去吧,又怕自己再吃了什么亏,毕竟根据长歌的说法,林修还打着要把她纳妾的主意。
“长歌,你们一会快点进来啊。”叶清浅一步一回头,不放心地交代。
“好的,我懂。”长歌神色郑重的答应,拯救叶清浅于水火的使命又落到她身上了。
叶清浅刚跨进房门,就听到林修吩咐:“关门。”
“这大白天的,就关门,不太好吧。”叶清浅一脸为难。
屏风后再次传出简洁的话语:“有风,冷。”
“哦……”不情不愿地关了门。
“进来,帮我更衣。”
“这个,我也不太会啊,你自己换行不行啊?”叶清浅搪塞。
“进来。”命令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肯定不是高兴的。
“哦……”不情不愿地进去。
转过屏风,就见林修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过来。”
林修很自然的展开手臂,方便她更衣。可叶清围着他转了两圈,愣是没找到从哪下手。
“你这铠甲我也不会脱啊……”叶清浅语带委屈,抬头看了看林修的神色。
林修盯着她看了一会,终是叹了口气:“过来,我教你。”
林修指点了几处用皮带打了结的地方给她看。原来铠甲是分片用皮带固定的,每个结都系的很结实,叶清浅使了好大的力,怎么也弄不开,最后不自觉就上了嘴,用牙才把绳结的头给咬出来。
她低头贴上来的那一刻,林修有些不自然的僵住。
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呸,呸……”吐出绳结,叶清浅才发觉口里咸涩的味道,我的妈啊,这得有多脏啊,刚才怎么就昏了头用上牙了。
抓起桌上的茶壶,想要漱漱口,茶壶却空空如也,也是,林修回来的这样突然,他的屋子里怎么可能有茶水。
“呸,呸……”还是忍不住觉得脏,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又接着上手解绳结。
林修看着她敢怒不敢言、十足憋屈的小表情,突然就觉得心情轻松。
这一刻,他才觉得真正远离了战场上的厮杀,远离了遍野的横尸,远离了刺骨的风雪和雪地上开出的一朵朵滚烫的红花。
他就看着叶清浅的发顶,一缕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飘来。
“你最近出门了?”林修突然发问。
“啊?你怎么知道?”正专心跟绳结战斗的叶清浅未加思考,直觉反问了一句,却直接暴露了她确实出门的事实。
林修想起刚才与郑季同的对话。
昨夜大军就已到了城外,今晨城门一开,他就随父亲直接入宫面圣。其实胜利的消息早两日便已快马送到了宫里,所以今天圣上当场就给了封赏。
出了大殿,百官都来恭贺,自然有父亲应对。郑季同和他先前一样,也是宫里的侍卫,今天正好当值,直接把他拉到了一边。
“恭喜恭喜啊,车骑将军,小的祝您官运亨通,再进一步啊。”郑季同装模作样地弯腰拱手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