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笙听孙若说了之前在朝堂上的事情,也十分的赞成,温启华这一手确实是狠,算是将整个朝堂都狠狠的敲打了一番。
“那是陛下该担心的事情,却不是我。”
闵笙笑看着温启华,武帝被他逼得将自己提拔的亲信都下了狱,难免不会来问他。
“咱们先想好了,省的陛下等会宣你进宫,又让你给他举荐人才怎么办?”
温启华摇摇头,罗艺是自己一手弄垮台的,陛下是绝对不会再允许自己在六部安插人手了。
“陛下可不会问我了,咱们还是少操心,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户部,孙若,你今天注意到没有?”
孙若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是户部尚书关儒。“今日你这样一闹,几乎是大半的朝臣都来和你攀关系,但是只有关儒和他带领的户部的官员。”
温启华点点头,关儒这个人确实是个异类。“是吴家的那个关儒吗?”
闵笙虽然人不在朝堂上,但是对这些消息十分的精通,温启华他们一提,便知道说的是谁。
“嗯,就是那个被吴玉峰他父亲一手提拔,还有半师之谊的关儒,这个人可不是格好啃的骨头,此人为人十分的死板,也不爱那些声色犬马,恐怕不好对付。”
温启华点点头,关儒之所以没有像其他的官员一样,除了他的性格,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吴家吧。
“吴家自从吴玉峰废了之后在朝堂上便没有了立足之地,吴玉峰的父亲早早的就辞了官回了老家,但是这个关儒倒是还记着他的恩情,一直都在跟咱们做对。”
关儒这个人恐怕是六部里最难对付的了,他这个人心思细腻又为人刻板,贪赃枉法的事情也没有,这样的人想要扳倒他,确实不容易。
“关儒在朝中一日,恐怕你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现在罗艺没了,他隐隐就是六部的领事之人了。”
温启华点点头,也觉得这个关儒不简单,最怕的就是这样无欲无求的人。
“我还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无欲无求的人,我非要试试不可。”
温启华见闵笙这样有信心,反正自己这边也查不到什么关儒的错漏,不如让他试试。
“那好,你要是捉住了这个圣人的把柄,也别忘了告诉我。”
闵笙的人马不停蹄的查探着关于关儒的一切,这个人平日也没有什么爱好,查起来,确实十分的难。
“现在同化了的士兵有多少了?”
温启华他们在京城憋着坏,司迟池他们就在边关憋着坏,谁也不闲着。
“现在同化士兵的数量还是不够多,有陈泰这个先例在这里,谁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司迟池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改装过的七皇子,他到了边关之后一直找一些平明出身的士兵,希望能够争取更多的人数,到最后来一场大败,让这些人名正言顺的进入联军,还不会造反。
“这样的事情要慢慢来,又不能被人发现,确实需要时间,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在边关战得稳当,他想必一时半会不会让你回京的。”
七皇子点点头,自己最近和司迟池他们合谋,大小的胜仗都打过,虽然陛下对他心有疑虑,一直没有过多的封赏,但是暂时还是没有将他从边关调回去。
“慢慢来吧,现在反而不用着急边关的事情了,我这次找你来,是因为其他的事。”
“什么事?还要特意找我?”
七皇子和司迟池已经十分的熟悉,两个人本就兴趣相投,只是奈何立场不同,现在站在统一战线上了,渐渐的更像是朋友了。
“当初陈泰送来的那五万士兵,我觉得他们最近有些不安分。”
“哦?”
七皇子还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事情,当初陈泰借战败之名送了五万的俘虏给他们,联军一直作战都没有问题,现在是怎么了?
“陈泰身死的消息他们都知道了,你知道军中人多口杂我自然不能让陈泰和他父亲现身,我已经将他们送到我了后方,让他们只管休养就行,但是这一群士兵是陈泰的亲信,知道陈泰是因为咱们的事情死的,一直嚷嚷着我给他们报仇,但是现在不是开战的时候。”
七皇子点点头,明白司迟池的意思,当兵之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气,这些人当初跟随司迟池也是因为陈泰的原因。
“这件事恐怕不好解决,你要想真的收复这五万人,只能靠陈泰。”
司迟池惊讶的看着七皇子,“难道你也不行?我还想着你能悄悄的给他们训个话之类的。”
七皇子摇摇头,要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我当初虽然是北疆的大帅,但是跟他们一起同吃同住,在战场上救他们性命的人不是我,他们现在只会认我是仇人的儿子,可不会将我当成大帅。”
司迟池点点头,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五万人如今军心浮动,该怎么办?
“其实你又何必让陈泰去休息?他父亲年岁大了,是该颐养天年,但是陈泰还年轻啊?你可以让他换一个身份在这五万人中任职不就行了嘛?”
司迟池点点头,但是心中还是想将此事好好的考量一番再说,毕竟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小事。
“怎么样?捉住关儒的把柄没有?”
闵笙失望的点点头,关儒这个人当真是铁板一块,他原本想着要是找不到他自己的,就找找户部的茬,到时候治他一个管理不善,但是现在户部也被他管理的十分的严格,根本找不到岔子。
“你找不到是应当的,他当初下狠手将温启华安插在户部的人手全部撵走,就是为了自己好管治,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要来得罪他?”
闵笙有些失望的看着孙若,心中十分的不解,没想到这关儒倒真的算一个忠臣。
“他是觉得现在这样的乱世,不会再有什么纯臣了,现在找不到关儒的空子,很失望罢了。”
“我以前觉得陈安老爷子已经算是愚忠之人了,没有想到着关儒比他还忠。”
孙若笑了笑,关儒的忠心满朝文武都看得见,要不然陛下也不会让他这样一个三十几岁的人就做了尚书的职位。
“他的升迁速度,只比温启华慢了一点,这样的人,你哪里能找到他的错漏?”
温启华笑了笑,升迁速度快的人不代表没有漏洞可查,孙若这就是以偏概全了。
“你还别说,我还真的找到一个关儒的岔子,只是这个岔子不算是什么大事,咱们须得好好安排才行。”
闵笙没想到自己没查出来的东西竟然被温启华的人查到了,一个劲的追问他是什么。
“这个东西我相信你的人也查到了,只是你没有当真罢了。”
闵笙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关儒爱好听书,这个你知道吗?”
闵笙点点头,爱听书也不是什么错,自己就没有当真,但是看温启华的意思,似乎有漏子可循?
“嗯,怎么说呢,关儒一般都是将说书的先生请到自己的府上说书,你可有查到?”
闵笙确实也查到了这一点的,他原先还特意让人查了查看这个说书的人是否有不妥,但就是一个寻常男子,并没有什么啊。
“那个经常到关儒府上说书的人,并不在各大酒楼说书,而是一个挂单的说书人,一般只在关府说书,我特意派人跟了他两次,发现他长得是风姿俊秀,而且关儒到现在都未曾娶妻,连妾侍都没有。”
闵笙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个铁板一块的关儒难道竟然是个有龙阳之好的?
“你的意思是从这个说书的人下手?”
温启华点点头,虽然他们现在还是不能确定关儒和这个人的关系,但是这个人十分的重要,几乎是可以确定的。
“那便想个办法,动一动这位说书先生吧。”
关儒到牢房去看白然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个晚上,京城衙门知道关儒的为人,也就放心的放他进去了。
“终究是我害了你。”
白然摇摇头,要不是自己不小心,怎么会着了他们的道呢?现在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关儒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外面,他心知肚明这件事是谁的手尾,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你放心,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白然摇了摇头,自己早就该死了,哪里还能再来牵连他呢?“关兄,白然早就是已死之人,你还是不要再为我冒险了。”
关儒知道白然的意思,没有说什么,将自己带来的一些吃的递给他便离开了。
“关儒这件事,倒是收到了不同的效果。”
孙若点点头,原本只是以为查到了一个关儒的小错漏,没想到竟然牵出这么大的一件事来。
“白然是那个白家的孩子?”
闵笙点点头,现在查出来的情报确实是这样,当初的白家满门抄斩,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还剩下了一个白然。
“这个白然也算是陛下心中的心病了吧?”
温启华笑了笑,何止是心病,只怕陛下此生都不愿意听到白这个姓氏,现在关儒藏着这样的一个人,只怕武帝知道了他不会好过。
“这件事可不能由我们去说了,这件事是谁说谁死,陛下对白家的忌惮谁都知道,我们自然不能去冒这个险。”
孙若想了想,白然现在已经被关押在牢房里了,自然会有人去通秉陛下的。
温启华他们原以为第二天一大早就能听见京兆尹府的上奏,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没有任何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