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壮汉抬头看了一眼大堂上方悬挂的匾额,道:“果然是圣人的连珠章,你小子没骗我,看来这个医师还是有点本领的。”
他声如闷雷,震得人耳朵发麻。小毛和草儿用手指堵住耳朵,两双眼睛却盯着他猛看。
张准上陪笑道:“哎呀,将军看你这话说的,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呀。”
然后又对陈景恪道:“陈医师,这位是当朝鄂国公,还不快来参拜。”
鄂国公尉迟敬德?陈景恪非常惊讶,这又是一位大人物啊,连忙道:“不知鄂国公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尉迟恭一点都不客气,自己伸手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只听椅子发出抗议的吱哑声。
“你就是那什么陈景恪,把两位公主治好那个?”
陈景恪笑道:“对,我就是那什么陈景恪,敢问鄂国公光临小店所为何事?”
尉迟恭没好气的道:“到医馆来除了看病还能吃饭不成……”
正说着他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然后一边踢脚一边催促道:“脚脚脚,快给我挠挠。”
张准上连忙蹲下把他的脚捧起来,道:“将军哪里痒?”
尉迟恭连忙道:“哎呦呦……脚趾头脚趾头,快快快……”
张准上连忙去抓:“是这里吗?”
尉迟恭道:“就是这里……你小子隔着靴子挠有个屁用啊。”
张准上一想也是,连忙去脱他的靴子。只见一缕白烟冒出,一股臭味儿扑鼻而来。
即便陈景恪见惯了各种场面,也差点吐出来。
依荷依莲两姐妹憋着气不敢呼吸,负责看药柜的冯保拿起抹布捂在了口鼻上,蒙安比较机灵假装招揽客人跑到了门外。
“哇……好臭,快跑。”小毛和草儿两个捂住鼻子就往后院跑。
陈景恪讪笑赔礼道:“小孩子不懂事,鄂国公勿怪。”
尉迟恭神情如常,道:“臭就是臭,有什么不能说的。”
然后对后院喊道:“嗨,那个臭小子,你说我脚臭是吧,等会儿我给你喝我洗脚水。”
“哇……有恶人,草儿快跑。”正在偷看的小毛拉着草儿一溜烟跑到进后院不见了踪影。
“哇哈哈……”尉迟恭恶作剧得逞,非常得意的大笑起来,一时间也忘了脚痒的事情。
陈景恪不禁莞尔,对尉迟恭也生出了几分好感。并借机让依荷依莲也去后院,别再这里挨熏了。
年龄更小的依莲实在受不了,就去了后院,依荷却坚持留了下来。
张准上终于适应了臭气,伸手准备去挠脚。
陈景恪脸色一变,道:“住手。”
张准上停住,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尉迟恭也不悦的道:“张准上当年就是我手下的兵,让他给我挠挠脚怎么了,你小子事儿真多。”
陈景恪摇摇头道:“如果我没猜错,鄂国公的脚气是一种癣,会传染。你现在帮他挠,回头自己也可能会得脚气。”
张准上却说道:“嗨,我还以为是多大事儿呢,又不是一定会传染。再说将军当年对我多有照顾,就是被传染了又能如何。”
说着就准备伸手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