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欧阳寰时用手帕擦着自己的手腕冷笑道：“我可是半点没看出来，你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难堪，哪怕是想要装作不认识，那态度也未免太糟糕了。像你这样不知好歹的，亏你还知道‘自知之明’这个词呢。”

“嘛，当时也算是特别情况。谁让你当着我的面就把我眼前的无辜少女随便推倒在地上，还要殴打她呢？即使是个路人看不惯都很正常，何况是我认识的让你。”

“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欧阳寰时瞪了她一眼——当她想要再次把手抬起来的时候，楚殇离只是做了一个动作就让她回想起了手腕的酸麻感，最后只得悻悻地冷哼了一声：“可是我还是得告诉你——算是我难得的好心，秋飞霜就是个表里如一的贱人，并非是我有意针对她，如果管她的闲事只会让你自己倒霉罢了。”

“可是你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对付得了我，甚至你的未婚夫反而同意收留我三天。”

“就是这一点……”欧阳寰时“嘁”了一声：“我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你是比一般的小贱人有着更漂亮的脸蛋，哪怕是使用了诡计，到底还是把天和哥哥的剑刃击断了，大出了风头。可是你难道真的以为足够特别、吸引到了某个人的目光，就得到了万能的通行令牌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其中有更加复杂的原因，哪怕是有点怪癖的水清叔，也不可能为了所谓的‘爱情’这种理由，同时得罪欧阳和子书两股势力，而子书家的夫人更是个理智派，恐怕你想要做小妾她都会严词拒绝的。”

“所以说……你还说我油盐不进，真正听不进去人话的是你才对。公仪家的小妾？公仪天和的妻子？我才没兴趣。首先不说什么情操高尚的话，人家有未婚妻了我横插一脚不太好——首先我就搞不定公仪家那么麻烦的事务，可是如果嫁入公仪家，肯定会和那些麻烦事打交道吧，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还挺佩服你的、大小姐——你竟然可以做到若无其事面对这种未来一点都不觉得心烦。”

“……”

欧阳寰时的脸色有一刹那已经完全涨成了紫色——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刻的脸色都难看。

旋即，她“呵”地一声：“听你这口气，就好像你不是当不上，而是不稀罕一样。到底是什么让你有这么傲慢的态度啊。”

“不是我自夸哦，欧阳大小姐，如果我真的想要和你争，你确实未必能争得过我，很快你就会发现这一点了——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还偏要把比赛赢得的奖品送给你，比起公仪天和，我倒是对欧阳寰时大小姐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家伙自尊心崩塌的一瞬间更感兴趣。”

楚殇离从欧阳寰时的肩膀侧擦过去，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欧阳寰时想要回身抓住楚殇离的时候却抓了空——

而到了书房门前，公仪水清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公仪水清的目光越过楚殇离，显然是注意到了欧阳寰时，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