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就是没有活下来的而已!哎,不对,活一个,当年长安当街那一战,他家大人给救走了,要不是当时没气力了,定要追上去给他一剑,也不消得他在此扰乱朝堂。”夜王爷说道,仿佛在说着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只是世人皆知,黑衣剑仙在长安的那一战,震惊了整个江湖。
“即使杀了他,还是会有人扰乱朝堂的,如今的局势,皇室衰微已成不争的事实,天下这块肥肉,敢问谁不动心啊?”戚雨竹说道。
“动心归动心,只不过想要吃上这肉一口,倒是需要不小的本事。”夜王爷说道。
“这个本事,在下觉得王爷还是有的!王爷难道不想也去分上一块吗?”戚雨竹说道。
“我?我就是陪你们玩玩,我对这些东西可没兴趣,若不是世袭罔替,我连这冀州王爷都不想做的!”夜王爷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奈。
“王爷真是洒脱,万千人奢求的世袭罔替****爷的位置,您老人家竟然不屑一顾。”戚雨竹说道,
“是啊!当初不想继承这个劳什子王爷,直接走了一场江湖,直到后来,却不得不归去了!”夜王爷说道。
“话说回来,王爷当初刚入江湖的时候还真是赶尽杀绝啊!”戚雨竹说道。
“当初年轻,看了个什么江湖的书籍,书中说行走江湖要的便是一个狠字,我就信了,现在想来,当初还是有很多不该杀的人,都是各为其主,我又何必下那狠手呢?而且,如今天下这乱局也有我一半的责任,不然,我又何苦来哉呢?”夜王爷说道,眼神中有着一丝萧索。
“当年的杀神,如今也悲天悯人起来了吗?”戚雨竹问道。
“不是悲天悯人,只是悯人而已,至于天,天若拘我,一剑砍穿便是了!”夜王爷说道,眼中浮现出睥睨之意。
“不说我了,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夜王爷将问题引上了正轨。
“我只是觉得,人在朝堂,不免有些身不由己,只怕是哪天啊,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戚雨竹叹道。
“你怕你会危机到凉州?”夜王爷问道,戚雨竹却是点了点头,“有我呢,你怕什么?身不由己怎么了?身不由己倒也还算可以,若是心不由己,那才是最凄苦的事情啊!”
“是啊!满腹雄才大略,却不敢施展,想逆转局势,却又优柔寡断,也许唯一的可取之处便是他还心系着百姓吧?”戚雨竹说道。
“心系百姓,是啊,百姓是很足乐,可是这些和他关系很大吗?还不是那些凉州的将士们拼死杀敌才换来的这大唐境内一片安康?君知凉州铁骑世无双,却不知凉州自古多凄凉,问君何谓凄凉客,放披红妆便成孀啊!”夜王爷说道。
“夜王爷就这么看不起他吗?”戚雨竹问道。
“倒算不是看不起,只是觉得他很窝囊,手中握着天下至高的权力,却不敢为了这权力冒任何风险,天下安康社稷常挂在嘴边,却在真正决断的时候畏首畏尾,真不知这样的人算什么男儿,这样的人算什么帝王。”夜王爷说道,眼中满是不屑。
“那若是王爷你,你会如何做呢?”戚雨竹问道,不过这句话问出他便后悔了,眼前这个人还能怎么办?
“我砍死他丫的!一开始跟我起势,我上去就是一剑,也不消得他们如此恣意妄为,视王法于无物。”夜王爷的答案果然不出戚雨竹的预料。
“夜王爷为何来长安了,是有何公务吗?”戚雨竹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赶紧转移了话题。
“什么叫我为何来长安,我一直没走好吗?你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也好出手相助啊!”夜王爷说道。
“我会有什么危险,我现在还在暗中。”戚雨竹说道。
“那你可知凉州的奡大小姐在一月之内遭遇了三次刺杀?”夜王爷问道。
“这....我只知汀州那次,其余两次,便无处知晓了。”戚雨竹说道。
“其中一次,是在你刚离开我冀州的时候,那是你甫要去往长安,我怕你分心,没有告诉你,那次的刺杀,甚至有半步仙人出手,另一次,是在中州,我派了我王府中的王权落云才得以将刺客看看擒下,你说,你危不危险。我怕得倒不是你现在危险,怕得便是你身份一旦暴露,除了我,谁又来得及救你?”夜王爷说道,目光中有着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