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点点头,“往下说。”
方长青捧起饭碗,“家兄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时间。所以,这不是家兄的手笔。”
“你认为是反贼撺掇的。为的是转移朝廷在他们身上的注意力。”四爷舀了一碗汤给方长青推过去,说道。
方长青点点头,“属下得到消息,西北的赵汉山杀了总督何坤,反了!”
“赵汉山?”四爷愕然的抬头看方长青,“说说,怎么回事?”
方长青端着汤碗,喝了一口才道:“这赵汉山乃是骁骑营将军,是何坤的心腹。不知道为什么起了嫌隙,大年初一年宴会上,赵汉山突然发难,借着敬酒的时机,用匕首直接刺穿了何坤的心脏,自立为汉王,彻底反了。只除了朝廷收到消息以外,这消息还没有传开。”
“大年初一发难,这就是早有准备啊。”四爷挠头,“杀了总督,还没引起内乱。更说明这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你怀疑,他发难以前,已经想好怎么转移朝廷的视线了。是他想撺掇爷自立。因为京城的位置特殊,意义不同,所以朝廷的矛头就会对准爷,从而给他赢得时间。”
方长青点点头,“属下仔细推演了几遍,还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如今,这个人最危险,西北道,驻扎驻军原本就有三十万……”
四爷倒吸一口冷气,“这还真是算得上是位枭雄了!”
方长青端着碗,开始吃饭,不去打搅四爷的思绪。菜的口味很好,哪怕是醋溜的白菜,也有一股子别样的清香。他心里一动,又赶紧收敛心神,这应该是她亲手做的。
他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子酸意,应该是醋溜白菜的醋放多了吧。
吃完放,吴春来就人收拾了碗筷。四爷转头问方青山,“依你看,应该如何应对?”
“内外都得紧。”方长青转着茶杯,“家族之人多了,有弊也有利,端看怎么用了。”
四爷就点头,“我知道了。容我想想。”
晚上回去,四爷就跟林雨桐道:“方长青这人,还算是见机快的人。”
林雨桐扭头看他,她其实也没懂,这方长青为什么好好的就跑来表忠心了。
四爷摇摇头,“他是不得不选啊。一是,朝廷真到了穷途末路了。西北反了,这半壁天下就算是易主了。而西南,郑王以清君侧的名义也反了。”
林雨桐愕然,“这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四爷笑了一声,“我也是今天才收到消息。”
屏风外站着的吴春来,身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刚才主子在书房,对方长青方先生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谁知道其实早就得到消息了。不光知道西北的事,就连西南的事都知道了。
还真是神鬼莫测,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还真就分不出来。
他收起心里那点琢磨主子的心思,告诫自己,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千万别问。
等到了被窝里了,林雨桐才贴着四爷的耳朵问道:“消息从哪来的?”
什么时候,消息网这么四通八达了。
四爷也同样跟林雨桐咬耳朵,“秦毅联系的商家,你以为爷就只为了做点生意?”
“啊!”林雨桐惊讶的叫了一声,“没有比商家的消息更灵通的了。”
四爷拍了林雨桐一下,“睡觉!别一惊一乍的。”
林雨桐哪里安奈的住,“那咱们呢?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朝廷不是得更倚重咱们。”
四爷冷笑一声:“倚重?那却也未必。咱们就先按兵不动,隔岸观火,静待其变。以保境安民为由,快速扩军,加紧训练。”说着,他一顿,“至于其他的……先睡觉,等爷想好了,明儿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