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一下犹如脱缰的野马,四处乱窜。
不过惦记着要帮忙拿行李,纷纷与小伙伴约定等会再见。
相比家人感叹不已,苏欣眼中多了丝紧张,自从回来,她的目光就忍不住四下搜寻。
不是说莫医生,来大丰村支援吗?
怎么见不着人?
苏欣轻咳一声,终是没忍住叫住一个小孩子:“阿弟,告诉姐姐,村里是不是来了个医生?”
“你是说莫医生吗?”
苏欣连忙点头,眼中带着希翼。
小孩子扬起天真的面庞,伸手指向一处:“就在前些年村里空着的牛圈里,书记让人给清了出来,莫医生在那里头开了诊所,大家不舒服,都去哪儿瞧。”
“牛圈???”
苏欣一怔,虽然牛圈早就不养牛,但那也是牛圈呀!
苏欣霎时心疼——诶哟喂,她的莫医生诶!
苏欣心里头想着人,提着东西飞快将其放回家中,匆匆说了句就回来,人已是逃一般跑了出去。
急匆匆跑来牛圈旁,苏欣喘着大气。
可眼前哪里还有牛圈?
早已被清理干净的土胚房,上头还重新盖了茅草,就是门边还大大用红漆涂了个“十字架”。
一旁挂着的白布上鲜红的标志,令人鼻尖一酸。
无论在何地、无论在何时;
无论贫穷、无论富贵;
只要那个标志在……就有医护人员,就代表着生的希望!
他们大丰村终于有了一个小诊所!
苏欣心尖微颤,靠近之时忽然有些紧张,或许因为太久不见,亦或是因为这个地方太过神圣,不忍打扰。
亦或是……近人情怯。
她瞧瞧躲在门边,借着开着大木窗往里头瞧去。
霎时,看见那个夜里不止一次想起的男人。
苏欣心若擂鼓,目光小心翼翼随着那人移动,在心底细细描绘他的模样。
晚霞的余光下,那男人面容变得更加刚毅。
不知是不是下乡一个来月的原因,他的肤色已从白净变成阳刚的小麦色,被风沙浸染的面庞,显然成熟不少。
苏欣在外等待许久,不敢打扰他。
哪怕如此安安静静的瞧着他,心里头也是高兴异常。
此时已是日落黄昏,光线渐渐暗下来。
大多人家都准备回家吃饭,加上光线不便,哪怕点上油灯也不管用,小诊所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待大家发现门外站着的少女,惊呼声终于将里头的男人惊动。
苏欣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苏欣也不知道,为何在旁人面前都能临危不乱的她,偏偏在某人面前,紧张到有时候甚至会语无伦次,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摆?
她想——这大概就是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