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被公公拷问的，手心直冒汗，还好她心理年龄够老，足够镇定，才蒙混过关。

叶高兴足足问了半个小时，最后在叶建华的劝说下，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叶高兴先是呆楞的出了会神。

接着，神情愧疚的看向儿子，嘴唇翕动。

半晌无声后，直到眼圈都红了，他才哽咽开口：“建华，你受委屈了，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是爹无能，爹对不起你……”

叶高兴的眼眶湿润，哭了。

苏好惊住，公公性格坚毅，上辈子相处四年，她从未见他掉过一滴眼泪。

哪怕是有一年的除夕夜，被賊盯上偷走了整整八千块的烟草，公公也没哭过。

这时候的八千块，是叶建华五年的工资，是公婆铺子里辛苦整两年的纯利润，哪怕是现在手握针织厂的苏好，也得忙活半年才能挣到这八千块呀！

张桂花似乎是被丈夫的情绪所感染，她捂着眼睛强忍着热泪，而后掏出手帕，去给叶高兴擦泪。

“都当爷爷的人了，还在子女面前哭，也不怕笑话。”

张桂花动作很轻，说着埋冤的话，语气却十分温柔。

“无能的又不是你，是你弟，他要是有用，就不会来抢你儿子的工作了，他们几个都能厚着脸皮活，你替他们臊的慌做甚，快收起你那没用的眼泪来，咱们一家要活得漂漂亮亮的！我还等着看他们的报应呢！”

“爸，我不怪你，有你，有妈，有妹妹……”叶建华牵住叶高兴粗糙的手：“还有我媳妇，我女儿，有你们对我好，就够了，我们才是一个家……”

叶高兴止住眼泪，感动欣慰。

……

闹腾的夜晚终于迎来了宁静。

苏好刚哄睡梦梦，就见叶建华拿着几张纸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