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普通状态下,是不可能让辛向阳在手上有一首超高难度曲目要练的同时,再练习新曲子的。
可既然眼下是非常状态,就要采用一些非常手段。
沈武寰的这三首曲子其中两首均出自帕格尼尼《二十四首随想曲》。
分别是第九首《E大调随想曲:小快板》和第二十四首《a小调随想曲:急板》。
这两首曲子的难度都比《钟》低,却又低不到哪里去。
因为《钟》实在太过特殊,为了让辛向阳能够在短时间里抓住帕格尼尼的感觉。
沈武寰需要她用这两首曲子和《钟》同时练习,来引导辛向阳演奏。
这两首曲子即便在二十四首随想曲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能够完美的映射出帕格尼尼的曲目和演奏风格。
在原来世界《二十四首随想曲》早已经从乐曲之中脱离了出来。
甚至小提琴家们都把这二十四首曲子当做练习曲来使用。
这些曲子虽然不是练习曲但却刚巧能够极大的促进演奏技巧。
这种状态和音乐会练习曲完全相反。
一个明明是练习曲却能够走上音乐会,被众多观众喜爱,而另一个则明明是乐曲,却因为其高超的难度和丰富的表现手段,让人能够通过练习它增进技艺。
沈武寰不需要辛向阳能够完美的演奏这两首曲子,一切都是为了《钟》进行服务的。
辛向阳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拿乐曲进行练习的。
这种理论在任何书本上都找不到!
可是事到如今辛向阳还怎么敢公然指责沈武寰的教学手法?
“算了...我也疯一把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别人眼中来看,辛向阳确实已经疯了。
乐团成员已经可以说练习的非常勤奋了,可这完全不足以和辛向阳的辛苦相媲美。
沈武寰每天一大早就跑到辛向阳的宿舍去,把她从床上揪下来,然后边在操场上跑圈,边背诵乐谱。
跑上一小时之后,去吃饭,然后开始白天的练习。
从七点开始一直练习到中午的十一点,沈武寰的训练方法虽然艰苦,但也讲究循循渐进,第九号的难度比第二十四号的难度要低不少,所以辛向阳早上就要全神灌注的练习第九号。
下午从一点钟开始,到傍晚的训练时间前,都是进行《钟》的练习。
傍晚乐团合训,辛向阳一边要观察沈武寰的演奏,一边又要注意乐团在什么样的节点会做什么样的事情。
并对自己的演奏状态进行调整。
这样数个小时直到晚上。
当辛向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的时候,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头就睡。
如果不是舍友们知道她是在为了沈教授的曲子进行练习,恐怕还以为她出去接客了吧?
刚开始的几天,辛向阳整个人都显得浑浑噩噩的,走路都走不稳,不过在持续了一个星期之后,她便渐渐适应了这种练习强度,身体上依然疲乏,但精神却好了不少。
甚至让她产生了蜕变。
辛向阳心中的杂念在这种极强的压榨之中被逼出体外。
整个人完美的融入进了音乐之中。
这直接导致第九号曲子的练习速度相当的快,在这种高强度的练习之中,短短的一个星期就已经成曲,唯一欠缺的就是雕琢。
自此开始,沈武寰在早上没有课的时候,就和辛向阳藏在练习室里琢磨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