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睨了一眼他怀里的女子。见那女子不知是睡着还是昏了过去,憔悴的面容上布满灰尘和血迹,蜷在他怀里,像是一头伤痕累累的幼兽。
“这女人晦气,玠儿尚且三番五次栽在她手里,怎么,如今连你也要分一杯晦气?”
天君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冰冷地盯着玄祉。
说话间,天兵从后面追了过来,将南天门从里到外团团围住。
玄祉抬头:“儿臣的存在对父君而言,何尝又不是一种晦气。
天君眸色暗了暗,没有言语。
玄祉继续道:“她没做错什么,若只是因着她身上凤族的血脉,被伤成这样也该够了。况且她身上已无火丹,即便有这一身灵力修为,也威胁不到天族。”
天君问:“那你想要如何?”
玄祉毫不犹豫的说:“带她走。”
“带她走?”天君笑了笑,嘲讽地看他:“看来你还不了解本君。就算本君留她一口气,这口气也要在天族,你想带她走?你凭什么?”
“凭她是长玠的未婚妻。”玄祉语气平淡。
天君和天后都愣了一下,似乎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凭她是长玠未婚妻这一点,天君就该让儿臣带她走。”玄祉又重复了一遍。继而说:
“儿臣以为,长玠的心性,父君该比儿臣清楚。父君对凤伶的处置无非是两种,处死或者关押。
处死自然最为保险,但若是长玠拿着凤族无罪的证据回来,怒极之下会发生什么,无人可以预料。关押更不用说,只要凤伶还有一口气在,长玠定会替她洗脱罪名,借着原先订下的婚约娶她为妻。
处死或者关押,父君无论选哪一样,皆是下策。进不能,退不得。既如此,父君何不将死局推给儿臣,让儿臣替长玠拦下所有晦气。”
天君看了一眼天后,见她也在看自己,缓和了许多的神色显然是被玄祉的一番话说动了。
凤伶即便无罪,背后的势力也已经倒塌,天后自然是不会让长玠娶一个无用的女人。更况且,天族和凤伶之间有着血仇。与其让这样的女人待在长玠身边,确实不如推给玄祉。
天君转过头,打量玄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笑意,说:“好,本君成全你。”
玄祉心下一松,赶紧叩首谢恩,额头刚叩到地面,天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只不过……凤伶不能白白跨出这南天门。”
玄祉抱着忘尘的手一紧,缓缓抬头看他。
看出玄祉的紧张,天君脸上的笑意更甚:“你既是替本君分忧,本君自然不能亏待你。为了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顿了顿,天君冲着身后领兵的紫云打了个手势:“来人,替凤族小殿下剔去仙骨,顺便传令下去,削去凤伶仙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