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李晓红结婚之后,王远的运气竟然变得越来越好起来,接连完成了公司的好几个大项目,得到了上司的赏识,升职之路平顺,工资也自然一路水涨船高。与此同时,王远却慢慢的摸清了李晓红的脾气,受气包,任打任骂也不还口,不还手,就默默的承受。嗯,第一次动手是什么时候呢?是晚上一次喝醉了之后,动完手后,王远清醒了还知道道歉。但是,李晓红的表现却让王远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若是不亲自体验,你永远不知道人心能恶毒肮脏到什么地步,有了第一次的家暴,李晓红的不作为让第二次家暴来的非常早,王远逐渐上瘾。即使李晓红怀孕了,也没能逃离王远的魔爪,结果自然是流产。流产的后果,就是招来了王远一家最恶毒的咒骂。再怀孕,王远也不知道收敛,造成了李晓红难以挽回的习惯性流产,再也无法生育。”
“哈哈,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即使到了这种时候,李晓红心中还是一点仇恨都没有,真不知道人心都是怎么长的,有狠毒到难以置信的,也有善良到近乎愚蠢的。”
“那为什么不离婚呢?李晓红从来没想过。而对于王远来说,这样一个女人,放在家里,能随时发泄,还能将他伺候的好好的,免费的比奴隶还听话的人,他为什么要离婚呢,反正自己手上有钱,养个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生几个孩子也不在话下。现如今的世道,有用钱买不来的东西吗?”
“李晓红早就将工作辞掉了,一心在家里伺候着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她的身份,从家里的女主人,成为女佣人,再到奴隶都不如的泄愤工具。你们说,这种活了43年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是不是很可怜?是不是很悲哀。”
电话两头就此沉默,凤十七的耳朵很尖,在她讲述的过程中,也依旧时刻关注着那边的动静,尽管已经极力掩饰,但她还是听到了搬来机器的声响。
沉默了许久,凤十七继续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很可怜,很悲哀,但是却还没有到极致。”
凤十七缓了一会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你们说,以这样的人生轨迹,这样的性格,又如何会有勇气杀人呢?若是你们觉得,人忍耐到了极限,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也会奋起反抗。但是,对于李晓红来说,即使反抗,即使拿起屠刀,指向的也不该是关宓,而是欺负了她很久的六个本应该是她最亲近的人才对。讽刺的是,即使只是保姆,关宓对李晓红却不错。”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你们最关心的7.16重大刑事案件的前因后果。李晓红为何会成为关宓的保姆,我想你们应该查清楚了吧。嗯,胡警官应该还不知道,那我还是说一下吧。”
“去年12月的时候,王远在跟自己的顶头上司,集团的老板吃饭的时候,听说他最近需要一个可靠的,能吃苦耐劳的保姆,本着有马屁一定要拍的原则,王远立马想到了家里那个他偶尔会遗忘掉的妻子,殷切热情的将李晓红推荐给自己的老板。公司的老总也很快接受了下属的提议,李晓红对自己被安排的结果自然也提不出什么异议,在王远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了关宓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