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写吧!还得罪杨平患。
此时的杨平患在欧阳询看来,就是一头安静的猛虎,其虽然安静,但却危险,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发。
从其说现在迷幻草都安置在了市中心时,欧阳询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但是他不甘心,所以还想尽最后的努力,替魏尚书开脱一二。
再则他说得也是实情,哪有人家儿子在前面打仗,你参人家老子的道理?
“我已经派人到魏天霸的军中查过了,他们军中的迷幻草,用量并不大,这一次长垣外,来得多是混沌本属恶魔,右路军士卒对上他们,伤员很少,几乎都是死。
现在北边的战局,很是焦灼,一时间还分不出胜负。
即便是他军中存有迷幻草,也是从巍京国库调集过来的,且巍京方面我也派人调查过,国库内的迷幻草,并不短缺。
这东西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货,巍京外,有专门的种植地,产量足够供应,整个天朝,各省全面开战的,根本不用外进,倒是国库内每年都要销毁一些。”
杨平患的这一番,彻底把欧阳询说得哑口无言了。
欧阳询真没想到杨平患的决心这么大。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又是派人去军中,又是派人去巍京调查国库的,这哪一件都不是寻常的一个外地指挥使能够做出来的。
直到此时,欧阳询方才发觉,杨平患此时,已然不是五年前那个,需要仰仗自己这个朝廷钦差信使地位,召开表彰大会,平息世家恩怨的小指挥使了。
不过纵然如此,欧阳询还是迟迟没有动笔,他还在犹豫。
杨平患看着拿着笔,有些颤抖的欧阳询,当即又给他下了一剂猛药。
“欧阳老弟,本来这事我是不需要你我联合奏本的,只不过你身为中间人,现在私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然是相信和你无关的。
但是外面的百姓信不信?京中的权贵信不信?
现在不是你吃两头的时候,是是非非,你总要有个决断!”
杨平患说完便将已经已然起草好的奏折放到了欧阳询的面前。
欧阳询闻言,浑身如遭电击,其稍加思索了片刻后,直接奋笔直书,写下奏折。
他明白,杨平患已然把话说透了,如果今天他不写,其恐怕走不出这个大帐了。
娇妻美妾,衣食无忧,受人尊敬,这样的生活,可比会巍京做一个小小的六品文官好太多了,在这里欧阳询不用看谁的脸色。
这一切都是杨平患给他的。
欧阳询知道,只要他写了这个奏折,今生恐怕就没什么机会再回巍京了。
魏尚书会不会被查,他不知道,私活的生意也会继续,京中的权贵派来的货运使者,依旧会对他笑脸相迎,但是只有他敢离开三城,欧阳询的性命,就会被那些权贵派出来的杀手取走。
谁都无法容忍背叛,而他现在做得事,在那些权贵眼中,就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