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上,打扮如此相似,不会差了。
张信心中念头闪过,忽然舌头吞津,露出几分馋意,脸上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笑容,暗道:“说不得,今天就要当个恶客了。”
这般想罢,忽然运起内力,淡淡笑道:“对面可是黄河老祖?在下福威镖局林平之,听闻祖千秋前辈乃是酒道高人,不知可否共饮一杯?”
虽是淡淡说笑,但在浑厚内力的加持下,竟是遥遥传到了对面乌篷船中,使得二人纷纷一惊,齐刷刷望向了数十丈外的小船上。
只见一艘渡船前端,一个青衫中年腰悬宝剑,负手而立,丰神俊朗,宛若神仙中人。
“此人便是天下第一林平之?”
黄河老祖齐齐心惊,不由暗骂一声晦气。
张信猜得不错,乌篷船上的二人,正是黄河老祖。
那落魄书生姓祖名宗号千秋,大肉球姓老名爷号头子,加起来便是‘老祖’二字,在原着中曾经出场过,因为二人名字的缘故,张信印象倒是颇深。
“姓祖的,这人是寻你的,你快快打发了去。”老头子大声叫道。
他千辛万苦才捕到一条黄河龙须鲤,正要给女儿做滋补汤,如何敢与人碰面,而且还是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绝顶人物。
祖千秋还未答话,二人耳畔便又传来清晰的笑声:“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老前辈何必逐客,在下可对您敬仰的很。”
说着,波涛大河上,忽然有人横空飞来。
落到半空,脚下轻轻一点,便从数十丈外落到了乌篷船上。
霎时间,一股浓郁香气扑面而来。
张信喉头耸动,脸上笑意越发灿烂,对二人拱手笑道:“见过二位前辈了。”说着,缓步上前,一撩衣摆,坦然坐在了酒桌旁的蒲团上。
“小子,谁让你上来的,快快离去,否则老头子不客气了!”
此时此刻,张信展露出来的深厚内力和绝世轻功让‘黄河老祖’二人暗暗心惊,但一瞧张信脸上的神色,如何不知道对方是冲着这锅鱼汤来的。
顿时就惹怒了老头子,脸上肥肉陡动,一双小眼睛努力睁大,露出了愤怒的神色,猛然快步上前,一掌向张信拍来。
张信身躯不动如山,轻笑抬手一指,并成剑势,老头子掌力未及,张信便已然戳中了他一处穴道。
直到这时,张信方才笑道:“老前辈,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相逢就是有缘。怎能一再逐客呢,这可不是前辈高人的风范。”
老头子被他点中穴道,全身动弹不得,想要说话却也不能,只能努力睁大一双蚕豆小眼,满是愤怒的瞪着张信,脸上横肉甩动,形态极是滑稽。
酒桌一旁,祖千秋屏气凝神,满脸肃然,暗暗警惕戒备着,但见老朋友被张信一招制住,他全身冰凉之下,竟也不敢发作,只是拱手道:“林大侠容禀,我这位朋友有一个女儿,自幼生有顽疾,这锅鱼汤是用来治病的,并非吝啬不愿与朋友一起分享。”
张信颔首点头,笑道:“此事我也了解几分。但不知老不死姑娘何在,在下略通岐黄之术,更练有一口氤氲宝气,或可派上用场。”
祖千秋愣怔一下,旋即望向老头子。
张信笑了笑,倏然轻轻一拂手,一股暖流遍及老头子全身,被制住的穴道瞬间溶解开来。
解开穴道后,老头子兀自怒气冲冲,却也不敢再发作,听闻张信精通医术,又练有甚么‘氤氲宝气’,只得说了一句‘随我来吧。’
然后走到船舱前,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乖女儿,爹爹要进来了,你掖好被角。”说完,又等了半晌,船舱中才传来一句有气无力的声音。
“爹,你……进……来吧。”
“好。”
老头子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揭开一道厚实的棉布帘子,然后猫腰钻了进去。
张信紧随其后,瞬间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船舱不大,仅放着一张竹床,上面严严实实盖着好几层被褥,一个女子躺在其中,仅露出枯黄的头发和一双半睁半合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