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开玩笑吗?”
陆谨行剑眉蹙了蹙,显然对于姜久的回答很不高兴。
浴室中灯光明亮,姜久仰头看着男人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忽然有些心慌。她不自觉别开眼睛,“你又不喜欢孩子,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顿了下,姜久摊开手掌,动作迅速的把掌心里的药片含在嘴里,直接吞咽下去。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给男人阻止的机会。
陆谨行脸色瞬间变的冷冽。
吃过药,姜久把药瓶放回原处,转身走出浴室。男人跟在她的身后出来,反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扯进怀里,“你什么意思?听不懂我的话?”
男人手劲很大,姜久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是你之前说的不要孩子,现在突然改变态度,我适应不了。”
“你是适应不了,还是压根就不想适应?”陆谨行眯了眯眼,心底压着的怒火也翻涌起来。
男人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张狂又不可一世的脾气卷土重来,“姜久,我陆谨行是什么人?我还缺女人给我生孩子吗?现在轮得到你给我摆脸色?!”
高高在上的陆家三少,何曾被人这样无视过?陆谨行怒火中烧,这个女人低个头能死啊?他的面子不要的吗?!
姜久蓦然一笑,也被气的心口疼,“三少说得对,你怎么可能缺女人生孩子呢?只要三少勾勾手指,愿意为你生孩子的女人足足可以绕云市三个圈。”
闻言,陆谨行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伸手指了指姜久的脸,在脾气爆炸的前一刻,沉着脸转过身,大步离开。
碰!
卧室门狠狠甩上,发出一声巨响。男人头也不回走出卧室,将这满室的清冷丢给姜久一个人。
姜久倒在大床上,疲惫的闭上眼睛。眼眶酸酸的,有什么就要从眼眶中滚落出来。她倔强的抬起手,盖在眼睛上,努力将眼中的那阵温热逼回去。
刚刚陆谨行说的话,气的她头疼,胃疼,全身都疼。
混蛋!
一整晚,姜久都在做梦。她又梦到婚礼那天,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高台上,被所有人冷嘲热讽。
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姜久侧过脸,身边的位置空荡荡。她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后换好衣服,直接下了楼。
前方客厅,纪尘站在茶几边,有些紧张,“三少。”
“说。”
纪尘看眼神情阴霾的男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外面刚传来消息,说是昨晚顾鹏在监狱里自杀了。”
闻言,陆谨行咻的抬起头。
顾鹏自杀了?!
姜久刚刚走下楼,听到这个消息,也被震惊。
清晨,云市各大新闻媒体,全都在报道有关顾家的新闻。先是青州高架桥的豆腐渣工程,随后又是顾氏仓库囤积的一批货物涉嫌走私。一时间,有关顾氏集团与顾家的新闻闹的沸沸扬扬,然而今早又一条爆炸行消息,彻底将顾氏集团推上风口浪尖。根据可靠消息,昨晚顾鹏在监狱自杀,已经证实死亡。
大批记者们蜂拥而出,彻夜围堵在顾家门前,有知情人爆料,昨夜顾腾达得知爱子身亡的消息后,心脏病发连夜入院,目前人还在急救中。
云市豪门圈的顾家,接二连三遭遇重创,许多人惊叹这场变故来的太快,也有不少人趁机踩踏,落井下石。
姜久见过当事人后,起身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这几天她睡眠质量极差,心思不定,精神也不太好。
拿着咖啡杯回来时,姜久恰好经过石依的办公室,她偏头往里看眼,发现石依并没在。边上的助理说,石依今天要出庭,下午才能回律所。
“姜律师。”助理从桌上拿起个食品袋,几步走到姜久面前,说道:“这是石姐让我交给您的,她说您最近咖啡喝的太多,不要空腹喝,搭配点心不伤胃。”
姜久早餐确实没吃,她接过助理手里的袋子,道声谢后便离开。
回到办公桌,姜久打开袋子,里面有一些曲奇饼干还有草莓蛋糕。以前在学校宿舍,石依就总是照顾她和江希。对于她们的喜欢口味,石依都很清楚。
姜久弯起唇,拿出草莓蛋糕,搭配咖啡刚刚好。蛋糕的奶油中合咖啡的苦涩,她小口吃着,只是没吃几口,脸色就变的沉重起来。
顾氏集团先爆出豆腐渣工程,紧接着又涉嫌走私,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无可挽回。这几件事,看似毫无关联,若仔细拼凑起来,又如同一张紧密编织的巨网,将顾家死死套牢。
偏偏这个时候,顾鹏死了。
顾氏集团遭受重创,顾腾达痛失爱子,当初顾鹏被送进监狱,顾家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姜久抿起唇,心中极度不安。今早陆谨行已经做了准备,早晚安排保镖接送她,她没有拒绝。
顾腾达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今顾鹏已死,他又会使出什么狠毒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