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过去,一片绿竹林乌压压的,有种沁凉冷瑟之感。
她知道,这儿就是元谨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一边走着,一边多看了几眼。
沈墨川见她有些好奇,也就放慢了脚步,任由她多逛了会儿上善阁,才领着她走到主屋面前,在门槛外禀报:
“爷,温大夫来送药了。”
“让她进来。”门内传出男人熟悉的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
沈墨川推开门,对着温瑶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瑶端着托盘步入,一进去,便嗅到一股贵族方能用的淡雅好闻的龙涎熏香,自室内的鹤嘴香炉里冉冉飘出。
帘子内,隐隐能看见一袭熟悉的颀长身影坐在里面。
“世子爷,给您熬的安眠定喘的补药送来了。”
“进来吧。”
温瑶一顿,也就端着托盘拨帘进去,正看见他一身白色家居长衫,坐在内室的榻上,正翻开军务邸报,乌发没簪起来,慵懒而略带邪肆地散落,凸显得五官越发英俊,少了几分军营里的冷冽肃穆,在龙涎香的衬托下,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让人忍不住心跳加快。
“说过私底下叫五爷,怎么又在叫世子爷。”
男人放下邸报,落在榻上的双腿交叉,更舒服地换了个姿势,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也就几天没见,却感觉已隔了三秋都不止。
她来之前的每一刻,这心里,就跟猫爪儿在抓挠似的,痒得慌。
直到此刻出现在自己眼皮子下, 一颗心才落定,舒坦了。
温瑶将汤药放在桌子上,也就说:“五爷要不先将汤药给喝了吧。”
“难道你不要先给我把把脉,先看看身体状况吗?”
温瑶一顿,便也只能走过去,弯下腰。
他却长臂一伸,将旁边的一张雕花小椅拉过来:“坐下来,慢慢看。”
站着把脉,不累的么?
她也就坐在他旁边,纤指搭上他手腕上,开始为他诊脉。
半会,才一抬眸,狐疑地望向他。
脉象明明很平和,缓急适当,除了略微有些心火,并无什么病状。
“如何,”元谨见她差不多了,倾过头颈,凑近她耳边,“本世子身体状况还好吧?”
温瑶能感觉他气息直逼自己耳颈,毫无避忌。
得!~这男人的精神状态,比自己恨不得还要好。
果然,是装的。
就说了,他身体强健得很,在凶险的沙场上都死不了,怎么可能这么弱不禁风,说病就病?
就是想骗她过来。
还故意在胡侧妃面前演戏,说自己不舒服呢。
幼稚。
她避开他的轻薄动作,站起身,莫名好笑:“五爷至于么?”
他却一脸的“当然至于”:“你既然很紧张我在外面找你,生怕被人瞧见了,那就在上善阁见,应该安全。”
温瑶:……
原来那日在假山下,她的紧张与畏惧被人发现,他也感受到了。
元谨见她不说话了,又道:“过来。”
温瑶有些紧张,睫毛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