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人与几个下属半天没回过神。
许久,一人才缓过劲:“……聂家那车夫是故意给马喂了致其兴奋的药,想撞死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温瑶唇一动:“是啊,一个车夫,做出这种事,能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是图砍头坐牢?当然是有人指使的。至于是谁指使,这就是董大人要做的事了。”
董大人吸口气,随即回过神:“我明白了…温掌药放心,本官定然会好好重审那车夫,查到幕后人!”
……
从京兆尹衙门出来,天色已不早。
温瑶上了软轿。
这案子牵扯到了太子身边乳母受伤,董大人必定不敢懈怠。
京兆尹衙门的官员审人的手段,她也是知道的。
一定能从那车夫口里撬出背后的阮芸翘。
正想着,忽的,轿子停下来。
诶?这才走了多久啊,不会这么快就到了吧?她掀开轿帘,往前看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前面。
紫帷双驹马车,气势浑然天成,一看便知是皇亲贵胄的门户。
坐在前面轿子里的姑姑立刻下去,走到前面去查看是谁。
车夫道:“我家主人想与温掌药说几句话。”
姑姑一疑:“贵户主人是——”
“温掌药应该知道的。”
姑姑一蹙眉,却只能回来,走到温瑶轿子跟前低语了一番。
温瑶脸色一动,猜到几分:“姑姑,你们先去皇城门口等我吧。我马上便回来。”
“啊?温掌药一人回来?”
“嗯,没事。”
姑姑今天被太子吩咐跟着温瑶一块出来办差,便也就处处遵循着她的意思,此刻也没违背:“是。”说罢,回到自己轿子跟前,勒令先起轿离开。
温瑶这才走到那辆紫帷双驹马车跟前。
车夫已放下了脚凳,恭敬一抬手:“温掌药,平邑王已在里面等着了。”
果然是他。
温瑶抬步上去,拨帘进去,正看见元谨一身白色暗金纹绸袍,宽袖窄身,端坐在内,眸微弯,就等着她进来。
这只拦路虎,还真是他。
她心内失笑,在宽大的车内躬身行了个礼:
“今天还真是巧,路上也能碰见平邑王。”
却也明白,不是巧。
怕是他特意跟过来的。
果然,元谨狭眸微扬,倒是没拘着:“听说你来了京兆尹衙门,我才特意过来。怎么,是来过问那车夫撞人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