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善儿勉强压下怒气,也没心情再去逛花园了,领着婵娟就回了祥丙宫。
刚一进祥丙宫,她就看见元碧澄坐在殿院正中的回廊上,正与身边宫女谈笑风生,笑得合不拢嘴,就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哎哟,本郡主真是从没见过那么好笑的人,想让别人下跪行礼,结果自己下跪行礼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宁善儿脸都紫了!
这不是嘲笑自己还能嘲笑谁?
显然,元碧澄刚刚也听说或者根本没走远,看见了御花园门口的一幕。
她一甩袖,狠狠瞪一眼元碧澄,青着脸便朝自己住的殿室走去。
里外都要被人羞辱,见鬼了!
元碧澄看着她的背影,一挑唇。
哼,现在不好对付她,难道还不能气她!?
想在东宫过得安稳?也得她同意!
……
宁善儿一回自己殿内,就狠狠掀翻了桌子上的杯具。
婵娟追进去,心惊肉跳地看着砸碎了一地的碎片,只能劝道:“良娣,别气了,益阳郡主就是那么个被宠坏了的性子,您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她平日对您的态度,您就当个过眼云烟就行了,不要放在心上……”
元碧澄那丫头就算了,总归只是个丫头片子,迟早是要嫁出去了,还能一辈子在自己面前阴魂不散?宁善儿倒是不介意她,只一想着刚在御花园门口对温瑶的下跪,还是满肚子气怨无处发泄:
“我就不明白了,那郭贵妃的人对温瑶那么好干什么!早不送,晚不送,紧赶慢赶正好趁这个时候给温瑶送来了九凰玉佩,什么意思啊?故意让我在那女人面前丢丑?”
婵娟犹豫了一下,终究转头,反锁上门,又走过来,低声:
“良娣刚进祥丙宫没多久,怕是不知道贵妃是什么人吧。”
宁善儿一怔,火气顿消了几分:“你是什么意思?贵妃……还能是什么人?”
婵娟压低声音:“老点的宫人,都知道现如今万禧宫的郭贵妃,可是当年梁王府的王妃娘娘,也就是…平邑王的生母,只后来被皇上看中,才离了梁王府,对外寻了个病逝的由头,然后给那郭氏重新找了个养父母,才纳进宫。这事,宫里的贵人们都是知道的,老点的宫人,也清楚。只是都不敢多提。”
“什么……”宁善儿吃了一惊,虽然也知道皇宫内院腌臜事多,却没料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桩丑闻。
不过也不奇怪。
自古以来,父纳子妻、弟娶兄嫂的帝王还少吗?
就算是姐弟乱轮、与母亲通奸的天子都是有的!
皇上看上弟弟的妻房,想方设法弄到手,又算得了什么?
“那温司药曾经在梁王府当过医女,也平邑王自然是走得很亲近的,关系不太一般,这件事,咱们宫里的人心底也清楚的。所以,郭贵妃那边的人帮着温司药,也很正常。”
宁善儿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