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大哭起来,也不躲避她的撕打,只悲泣着:
“良娣,没人收买奴婢啊,只是奴婢觉得做人要讲良心啊…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对奴婢并无不好,奴婢实在不忍心去诬陷益阳郡主啊……益阳郡主虽然不是您的女儿,却是太子殿下的宝贝嫡长女,您纵然心头有气,却也不该撒在她身上啊…”
于氏见宁善儿动手动脚的,呵斥一声:“来人!宁良娣癫狂了!将她扯住!”
门口的罗忠立刻领着个小太监进来,将宁善儿左右压跪在地上。
宁善儿气得一张脸已是涨红如猪血,气喘连连,又压下气怒,望向元廷焕,哭道:
“太子殿下,这奴婢冤枉妾身,你可要替妾身做主啊……”
话音还没落,只见元廷焕已是走过来,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
宁善儿顿时就噤声。
别说宁善儿,这一耳光让元碧澄也是一惊。
因为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对宁善儿这样。
元廷焕略带痛心又不解的声音飘来:
“本宫待你已是够好,甚至不顾背上个宠妾过深的名头。你却为什么要辜负本宫的期望,非要搅浑东宫?失去孩子,本宫知道你痛心,无法惩治安平,本宫也知道你气愤不甘,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却不敢将这气撒在澄儿身上,澄儿是本宫的女儿,你对付她,就是对付本宫!”
宁善儿心痛:“殿下,所以你是相信那贱婢的话,不相信妾身?”
婵娟立刻指天发誓,泣不成声:“奴婢人在宫里,若是受了别人的贿赂,一查就知。便是在宫外的为数不多的家人,太子想调查,也能一下子便查清楚,绝对没有没人收买,收受半点好处。奴婢如今这么做,全是真心!”
于氏在一旁,则看向宁善儿,也不紧不慢开口:
“你说婵娟诬陷你,她为什么要诬陷你?她是你的身边人,无端端诬陷你,自己能落得个什么好?只怕一回去,你就得打死她。便是真的收了别人的好处,她也没命享用吧!”
元廷焕的脸色更加阴暗。
婵娟也适时地抱住于氏的裙角,大哭:
“太子妃……奴婢不敢再照顾良娣了,求太子妃给条活路吧……”
“你——”宁善儿气不打一处,在两个太监的手里挣扎了一下:“你这个贱人!”
于氏怜悯地看一眼婵娟,望向元廷焕,得了他的默认,也就道:
“你不顾叛主之嫌,也不愿意助纣为孽,没有按照宁良娣的意思诬陷益阳郡主,也算是立了一功,既如此,太子与我也不会委屈了你,看着你如环儿、妙茹一样,下场堪忧,即日起,你不需要再服侍宁良娣了,调去萃瑕殿,给陈良娣那边做事吧。”
婵娟心内大大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有救了,
陈良娣对下人宽厚,比起伺候宁善儿强多了。
而且陈良娣是极厌恶宁善儿的,在东宫的阶位也与宁善儿是平起平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