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早就知道元廷焕为了夺回摄政权,肯定会对元谨下手,却没料到太子早已经在进行了。
半晌,她才吸口气:“那现在怎么办,就由着太子这样暗中针对你?”
元谨垂下脸庞,一双寒星般深邃的眸凝视着她,似乎对她的担心很是满高兴,在披风里蜷紧了她的手,蓦的压沉了嗓音:“为夫在你心里,是个那样容易被人针对的?”
她脸蛋莫名一热,缩了缩手,却被他紧紧抓牢了,只又俯下头颈,凑到她耳垂边:
“放心,他既非要玩,我便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他一向都是不动声色,情绪不外露的,她很少听他的语气这么阴冷,却也知道,他一旦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那必定是动了心怒。
她明白他的意思。
若元廷焕安分守己,不与他争权,兴许他也懒得跟元廷焕周旋。
但元廷焕如今非要如此,他也只能将元廷焕拉下马了。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人不犯他,他也懒得去招人。
然而,若对方惹了他,他必定不会就此罢休。
元廷焕实在不知道他这根铁板有多么硬。
他这个太子的位置,怕是岌岌可危了。
她蹙了蹙眉:“可是元廷焕为人那样谨慎…想绊倒他不容易吧?何况皇上既然选定他是太子,也不会轻易将他废黜了吧。”
元谨似乎早就有了打算,眸微眯,闪现出意味深长的光泽:“那就从与他亲近的人身上下手。”
“……比如?”
“丁跃。”
“皇上身边的丁公公?”温瑶吸口气,“怎么,元廷焕与丁跃现在还有来往?”
她还记得,齐王元廷默给楚娘娘迁葬,引得太后震怒,被外放去属地,就是因为元廷焕买通丁跃,让丁跃在齐王面前进行教唆导致的。
元谨嘲讽:“丁跃是皇上身边独一无二的心腹老人儿,元廷焕怎么可能是不巴结着?怎么可能断了与丁跃的来往?”顿了顿,继续:“其实这段日子,我已在着手查丁跃那边了。”
说不定能从丁跃身上有突破口。
“那有什么进展吗?”温瑶顺嘴问道,又想到什么,补充:“我就随口一问,五爷要是觉得不方便,不用告诉我。”
他抬起手,颠了颠她柔嫩的下颌,并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倒是还真查到了一些事。 原来,元廷焕送了丁跃一处大宅子,在郊区,还配了不少奴婢,以及几个妾侍。丁跃每逢有机会出宫,都会去那宅子里待会儿。”
送房子送奴婢贿赂皇帝身边的红人,温瑶倒是不稀奇,只是——
送妾侍?
她睫毛闪了下,莫名好笑:“送妾侍?岂不是暴殄天物。丁公公享受得着吗?”
他淡淡:“太监在宫外娶妻纳妾,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据说丁跃的眼光还高得很,一般的女子还瞧不起,宫外宅子里的几个妾侍,也都是元廷焕在在京城怡彩楼里花费万金买下来的清官花魁级的姑娘,个个才貌兼备,吹拉弹唱,吟诗作赋,无一不能,极会伺候人。丁跃想必也是很满意的,这段日子,借着采买的机会,出宫的次数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