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温瑶听到这里,更是饶有兴趣了。
看来,这个步依慈还是很有几分魅力,竟曾经引得一个伯爷如此痴迷过,还闹到了太后眼前。
也是。
落难的官宦小姐,弱质纤纤,生得美貌,多才多艺,肯定会引人垂怜。
“温司药,你怎么问起那个步侍郎的女儿?莫非今天你遇到了那步氏?”青橘好奇,又似乎联想到什么:“等等…这两日平邑王都在游云居,不会就是那步氏伺候吧?”
温瑶缓过神,继续对着铜镜换着衣裳,嗯了一声。
青橘一听,如临大敌:“什么?……那温司药,你可得小心点啊。”
温瑶忍俊不禁:“小心什么?”
“自然是防备着那步氏对平邑王生了心思。”青橘捏紧粉拳,忧心得很,仿佛那步依慈已是爬了元谨的床,“游云居的女人个个心机深得很,尤其是应付男人那一套上,你是不知道她们的手段有多少!何况那步氏又是官宦女出身,只怕心眼儿比一般风尘女更多了几分,要不然顾伯爷又怎么会被她迷得失了心智?”
温瑶拆下珠拆,反问:“如何防备?难不成让我将平邑王的身上挂个牌子,让步氏生人勿近?还是干脆将平邑王敲断双腿,绑在府上不让他出门?”
若是男方真的生了他心,便是敲断了腿,他都能爬出去找那女人。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如那顾伯爷一样,被游云居的女人随便就能迷住,那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她留恋,更不必费尽心思去挽留或防备。
所以,看淡就好。
前世她不是个恋爱脑,今生也一样。
青橘语塞,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了,也就走上前,帮温瑶除下衣衫与发髻。
*
次日清晨。
游云居。
晨曦甫升,头等厢房内,元谨宿醉已消,早已起了身,洗漱完毕,站在铜镜面前整着衣冠。
镜内倒映出来的男人,神色平静而清爽,褪去了前两日的焦灼。
门口守着的沈墨川望进去,看着元谨今天的模样,松了口气。
爷颓废了两日,终于好了。
温司药的影响力果然不容小觑啊。
正这时,脚步声迫近。
步依慈端着一个盛着干净水的铜盆步近,对着沈墨川轻轻屈膝行了个礼:
“沈大人,奴家来伺候平邑王起身。”
进了厢房,看一眼站立在镜子前的男人,站在原地,不禁暗中吸了口气。
京人向来对这位武神的赞颂是,英气杰济,猛锐冠世,性阔达,善用人,长征战,更是体貌伟丽,美姿仪。
这两日看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甚至比传言更加宛如星空朗月,璀璨逼人。
直到镜中男人停止动作,微微蹙眉,对着镜子中身后的步依慈望过来,她才拉回思绪,忙一躬身:“奴家来伺候平邑王。”
然后疾步过去,抬起双臂,放到元谨腰上,帮他整理腰带。
“不用了。”男人启唇。每个字若铿锵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