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惊道:“还难看百倍?奶奶以为你这已经是顶点的丑!”
说完,一看众人的目光,蓦地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努力去弥补:“那个,恩,那个,奶奶的意思是,其实也不算顶点的丑,只是不太白,还有点歪……”
秦宇诺含着两眶泪,苦涩地说:“奶奶,我是您的亲孙儿啊!”
美妇人已忍不住插嘴,终于将话题拉向正道儿:“依我看,可能是魑魅散的毒性自行消解。无论怎样,现在诺儿体内还残存了一部分毒性,王爷,您看有办法吗?”
潇翊沉着且肯定地说:“有办法!魑魅散虽毒性激烈,解起来却也不难。我手底下正好有这方面的大夫,让诺儿受几天苦,毒性就能全解。”
秦宇诺对美好容貌的向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暂时被击得粉碎。
她很快明白,潇翊说的“受几天苦”,绝没用任何夸张手法。
潇翊在骗她,这哪儿叫“受几天苦”。
但无奈她被锁在房里,潇翊怕她奶奶和娘心软,将她们远远支走,他自己和潇云黎已只躲在书房里。于是,秦宇诺就被困在房里,独自跟一群嬷嬷和几个大夫斗争。
桌上那密密匝匝的银针,还有各式各样的刀剪锯锉,强烈刺激着秦宇诺的眼,让她生出火海酷刑的幻觉。
为首的风度翩翩的长须男子,秉承知情权原则,先对秦宇诺介绍了整个治疗流程:“郡主莫要紧张,魑魅散的解法,其实非常简单。先以五百百银针活血通络,再以三百针刀从各大穴处放血,祛瘀去浊,以火收口,再切肉破骨以刮除残毒,最后再以五百银针益气除热,去腐生新。就是这么简单。郡主千万莫要紧张。”
秦宇诺的下巴“咯咯”两声,被自己茫然地伸手扶正,再盯一会儿长须男子,小声说:“先生说得对,非常简单。我一点也不紧张。我只是,恩,肚子痛,要去趟茅房。”
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一边的嬷嬷急忙上前,躬身道:“奴婢这就带郡主去。”
秦宇诺用不着出门,经过内室再穿两道门,就是金银装饰的便所。
但秦宇诺果断地摇头:“我用不惯那个茅房,那里面的香味熏得我头痛。我要去外面,重新找一个。”
秦宇诺坚持,一屋子的人也没法,最终相互看一眼,为首的嬷嬷点点头,扶了秦宇诺起身,又由一群嬷嬷相随,走出大门。
绕过回廊,秦宇诺左右看看,猛然清叱一声,双臂拼死力一推。扶她的嬷嬷冷不丁被那样一推,骇然往后跌去,庞大的身体顷刻压倒跟随的好几个嬷嬷。一片混乱中,秦宇诺已动如脱兔地飚了出去,眨眼没了影儿。
秦宇诺穿过院门奔过花丛小径,带倒一片迎春花,踩得小竹笋东倒西歪,又飞身爬上一座假山,跃向院墙顶,看看另一边的亭台楼阁,一咬牙一闭眼,再次清叱一声,跳了下去。
摔死也比开膛破肚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