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诺这几天过得颇不宁静。
她装着逛街,在集市上仔细寻找了几次,却始终未寻到大鸭。
她偷偷去了一次西郊,奇怪的是,无论怎么搜寻,平阳王藏身的那个山洞却似凭空消失,杳无踪影。
如此,她便不能得知平阳王的近况。
更不能得知大鸭的近况。
她心中忐忑,暗自向哥哥潇云黎打听当年平阳王的事,但潇云黎只知道平阳王与当今陛下的关系亲密,至于平阳王之死,出事时他们豫阳府正被流放西荒,不知道任何细节。
秦宇诺只能自个儿担心和猜测,没几天,两颊就有了些阴影,脸也消瘦了些,下巴更尖俏,眼倒更大更亮。
忐忑之中,她还想到另一件事。
那真是件难以启齿的事。
那晚她跟着大鸭去西郊,最后不知怎的,就睡着了,睡醒之后,大鸭才送她回家。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睡着之后,她竟然做了个挺霸气的春梦。她梦见自己一边扯着大鸭的衣服,一边扒自己的衣服,还不停地嚷——“脱!”
……
自己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啊呸!
秦宇诺心事重重,潇云殊却破天荒没注意到。潇云殊最近很少出现,一直告知有正事。每次见面,潇云殊都颇感愧疚,直言冷落了诺儿,等这阵子忙完,必定会加倍补偿。
对此,秦宇诺倒没有太失落。她最近心里乱,只想独处。
直到有一天,潇云殊的心情异常低落,晚上留在秦宇诺的庭院里借酒浇愁。秦宇诺竭尽温存宽慰,到潇云殊五分醉时,才告知缘由,原是办事不利,被他父王责怪了。
秦宇诺啼笑皆非,盈盈浅笑道:“云殊哥哥原来还是个小孩,怕挨爹爹骂呢!我有时候听见爹爹骂哥哥,骂得狗血淋头,哥哥也不见像云舒哥哥这般寻死觅活的。云殊哥哥不仅是孩子,还是女孩子,脸皮薄得跟纸一样!”
潇云殊苦笑着捏捏她的粉腮,摇头叹息:“说了你不信,这次父王让我办的,是大事。我若办得不利,父皇说不定会……将储君之位封给别人!”
秦宇诺骇了一跳,惊道:“什么事这么重要!你父王吓你的吧?”
潇云殊摇头,笑容更苦。
伤神一会儿,突然用指尖沾了酒,默默在桌面写了一个字。
秦宇诺抬眼看过去。
看清,脑中便轰然炸开,眼珠子都差点从眶里飞了出来。
桌面上,赫然写着一个端端正正的“平”字。
思维飞速一转,秦宇诺便有了意识。
潇云殊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原是受陛下吩咐,在暗中抓捕平阳王!
平阳王的事情,只有她和大鸭知道,怎会传出去?!
若大鸭知道这事儿传出去,会不会以为是她秦宇诺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