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诺又在水榭里休息一会儿,突有丫鬟飞跑过来禀告,康王殿下来了!
秦宇诺心中一喜,急忙向大门处迎去。
就见潇云殊气宇轩昂地走过来,脸上笑容如冬日暖阳,双手捧着个硕大的银托盘,盖着穹形圆盖。
这副形象,让秦宇诺又欢喜又疑惑又好笑。
潇云殊走到秦宇诺面前,停住,然后,蓦地单膝跪地,双手呈上托盘,温柔地说:“夫人在上,请品尝。”
潇云殊说着这话时,秦宇诺的母亲穆婉刚刚走到前院,一见那情景,轻笑一声,转身又往回走。
秦宇诺远远唤了声“娘”,又对跪地的潇云殊嗔道:“大白天,你羞不羞啊,搞什么鬼!快起来!”
但潇云殊不为所动,一本正经地说:“夫人不答应,我就不起。”
秦宇诺更无奈,心跳如捣鼓,红着脸叱道:“什么夫人!都让人听见啦!羞不羞!”
确实有豫阳府的家丁躲在假山树木之后,兴致勃勃地观望。
潇云殊不为所动,泰然自若地说:“父王都要下旨了,夫人不答应,是要抗旨?”
秦宇诺瞠目。
潇云殊点头:“忌日已择,就在下月初三,只是还没来得及公布。夫君我忍不住,提前来告知。夫人是否欢喜?”
秦宇诺脑门一晕,惊道:“这么快?下月初三?”
那一惊之中,欣喜如烟花绽放,晕得双靥如霞,明眸胜星,娇艳得惊心动魄。
潇云殊却开始叹气:“夫人这半天也不答应,更不看夫君带的礼物,看来夫人心存遗憾,不愿下嫁于我。真是痛煞我心!”
秦宇诺咯咯笑得直掩嘴,嗔道:“贫嘴!哪有半点王子的庄重!”
说着,却也忍不住好奇,终于掀开托盘。
秦宇诺的眉心使劲闪了几下,双目被刺得眼泪汪汪。
她原是想象不到,潇云殊会拿什么礼物来匹配这番激动。可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但太乏味,可能是馨香怡人的花,但太单薄,可能是他康王府的房地契和家产目录,但太……太土豪。
秦宇诺想象不到,因此充满好奇。
此时,银盘上的东西,就展现在眼前。秦宇诺仔细观察那几团东西,观察了半天,也只分辨得出,那是几团东西。
除了是“东西”,秦宇诺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它们。
说是固体,它们太稀了,说是糊糊,它们太杂了,说是杂合面疙瘩,它们太黑了,说是烂泥巴,它们又太有烟火味儿了。
秦宇诺怀着一种恐惧的心情,上下打量,最终按压住满腔惊悚,虚心请教:“这是什么?”
潇云殊慷慨兴奋地脱口而出:“是我提前准备的洞房喜物,全是我亲手做的!先给你过目,到婚礼当天,我再做一遍。”
秦宇诺问:“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