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堆积的厚厚一层,脚踩下去就找不到脚了,可一点没停下的迹象。眼里还是白茫茫的一片,望眼四周,没一点区别,都是顺风飞扬的雪片。
冯迪先是卸下一块拉水车的挡板,推出一块地面来。把步枪的刺刀卸下,开始了刨坑的工作。
这里的地面已经不是冻土,是石砾,像戈壁滩那样。估计他们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他们没在哈克大队周围见过戈壁滩。
砂石的地面相对比冻土挖起来容易些,可惜只是一个人,一把刺刀。罗红军和申淑芳也过来帮忙,戴着手套往外扒那些刨松了的沙土。
“用水桶吧,装里面往外倒!手不行,漏的比扒出去的还多。”冯迪看着松土越来越多,堆积的深度已经超过刺刀的长度了。
冯迪控制着自己没有出汗,这天真不能出汗,稍微冒点汗都有可能冻成冰了。也告诉这两个女生悠着点。
根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是黑夜了。所谓的白『毛』风一直没停,估计大早上就开始卯劲儿了,从下午一直吹到现在。
感觉差不多能躺下三个人了。冯迪用步枪量了一下马车的宽度,又在坑的两边用刺刀挖两道细长的坑道。
“你俩先躺下去!”
“冯迪,一起吧!在外面不行的。”
“就是!我们都不怕你占便宜,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扭捏个屁呀?”
“你俩先下去,我把马车赶过来。别让拉水车跑丢了。”冯迪说着指指两边的坑道。“把水车的轮陷进坑里就跑不了了。马车在上面还能给咱们遮雪。”
罗红军和申淑芳这会儿才明白冯迪做这些的意义。
“你说大队的人会找咱们吗?”申淑芳感觉三人挤在一个坑里很别扭,想着说说话可能会好点。
“别指望了!就季援朝那孙子的样?切!能去大队报信我都把姓翻过来念!”
“他们出不了门,出了门也找不见大队的方向。别担心,估计明天一早就停了。到时候咱们自己回去。或许到时候这老马真能识途了!”冯迪也觉得别扭,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地,反正他把马车停好,下来后就躺在两个女人中间了。
“要是下两三天,咱们会不会冻死呀?”申淑芳纯粹的悲观主义者,嘴里没好话。
“那可就真便宜冯迪了!做鬼也风流就是说这种情况的,左拥右抱的冻死。冯迪,你说是不是?”
冯迪可接不了这茬,是不是都不能说。说是吧,感觉自己现在真是占便宜了。其实厚厚的大衣隔着,虽然是挤,可离占便宜差太远了。
说不是吧,好像说人家两个漂亮女生不算花,或者自己不情愿左拥右抱了。
这时候闭嘴最好。等她俩消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