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苗老师一家子好人了!要是熬过来,挺过来,现在冯大哥怕是也会在『主席』台上了。”裴青老了,却有点粘人,也爱凑热闹了。
“唉……各人各命!走吧,瞧这些有啥意思?回去!有这功夫不如去江边遛弯呢!”赵锦成实在觉得无聊,听上面嘚不嘚的说。收音机里早都讲过了!
“你去江边是遛弯吗?就和狗撵着一样!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就是年轻人都赶不上你,让我陪着是想拖死我!”
这就是不讲理了。赵锦成也没话说,他本来是去遛弯,可到了江边他就觉得很适合练习一下艺道,不自觉就快了。
赵锦成记得他刚来武汉那会儿,苗大伯就他这年龄,感觉人家待家里就特舒服。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啜几口茶,嘴里哼几段小调,感觉日子很美。
他那时候就想着自己有这么一天就好了。可现在他有这一天了,却没了那感觉。
为此,赵锦成还专门找人在院子里做个石桌石凳,跟苗家老宅那个一模一样。可还是找不到那感觉。
说什么今年也得让仁锋结婚了,他都快三十了,不能再耽搁了。或许有个小娃娃在院子里跑会好点。
仁锋不结婚,拖着仁锐也是干着急。唉……都特么不省心!这仁锋到处处对象,一个个的换,就是没定下来一个。纯粹尼玛耍流氓!想想是自己儿子,倒也不吃亏。不想了,再啜几口茶吧。
“裴青!裴青!茶凉了!填点热水来!”赵锦成很想二哥家那个红泥小火炉。该是在冯迪那儿吧?改天过去,让小子给泡一壶。
“爹,娘,你们都在呀。我有事说。”赵仁锐回家很少打招呼,一般都是低头回屋。找的那个女孩子也一样,少言寡语的。
赵锦成夫妻俩很惊讶的看着赵仁锐。
“我拜师了!”
“什么?”
“谁呀?”
什么是赵锦成问,他就是相当于逐出师门,也不可以让后辈子孙叛门!这是大义!
谁呀是裴青问的,棉纺厂都是师带徒那种形式。
“何厂长,何子民。”
“哦。”
“什么?”
这回反了,哦是赵锦成的,只要不是江湖门派,其他那就是个说法而已。
什么是裴青的疑问,即便是摘了帽子,她还是不踏实。
“师父说了,棉纺大有可为!我想学技术,以后做技术员。”
“老头子,你也不言语,这能行吗?”裴青不知道怎么劝,别看二小子不多话,可一旦认准的事儿,根本扭不过来。
“我看挺好!学点技术挺好,手艺人什么时候都有饭吃。爹同意!”
裴青这下更没办法了,父子俩都统一了,就是她再反对也白搭。希望别跟着这破烂师父遭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