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臭妮心中的怀疑打消了些。
但是很快,她再次反问:
“谁说月份算着像,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咱们小海的?万一她在那期间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呢?”
“这年头,水性杨花的女知青可不少……”
“你看看咱们隔壁的那几个大队,有好几个女知青为了少干点儿活,成天跟她们大队里的男知青和男村民们眉来眼去的勾勾搭搭,一个比一个骚气。”
“亏她们还都是读过书的城里娃子,干的事儿却比以前的窑姐还要恶心。”
她说话太直接,也太不客气。
纵使刘燕是个结了十几年婚的老媳妇儿了,也不由得听的面红心跳:
“娘,你说话注意点儿,女知青们还是有好的的,那我们大队的那个叫高曼的女知青,她行事作风就很好,这一阵子还趁着干农活的间隙,主动教我们大队里的孩子们识字。”
刘臭妮白了她一眼:
“俺又没有一杆子打死全部的女知青,俺只是在怀疑云月月像是安分守己的吗?”
“燕子,娘跟你都是女人,看同类的眼光,当然要比你弟那个被蒙了眼的强的多。”
“云月月长相是不错,细皮嫩肉的,身段儿也好,更重要的是她是个文化人,咱家打着灯笼也再找不到比她条件还好的媳妇儿了。”
“说句心里话,俺对她是挺满意的。”
“可是,俺前天和昨儿都特意去东沟村的知青点偷偷观察她一阵儿,发现她跟同在一个知青点儿住的男知青,走的比较近。”
“那个男知青长得白白净净的,可比你弟弟好看多了,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走到人多的地方,才互相拉开了距离。”
“不是俺封建,俺只是觉得既然她在跟你弟弟处对象,那么跟异性同志,就必须要保持好恰当的距离。”
刘燕这回没反驳她。
虽然知道刘臭妮偷窥人的行为不对,但她此时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个问题上:
“娘,你说云月月跟一个男知青走得很近?”
“而且看样子,是避着东沟村的村民,有点儿偷偷摸摸的感觉?”
刘臭妮在意的也就是这个:
“是啊!”
“他俩当时间都挨着肩了,就差没拉上手,走的也太近了点儿,看着让俺心里怪不得劲儿。”
有可能会是她儿媳妇的人,看起来像是个不安分的,这让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一直蹲在地上的刘海,听见两人对云月月的评价,终于抬头了:
“娘,姐,跟月月走的近的那个男知青,是她亲戚家的表哥,两人走的近是因为他们是兄妹,你们不要把她想的那么坏。”
他一直都在袒护云月月。
刘燕现在看见他就来气:
“谁跟你说那是她表哥的?”
“现在打着亲戚的旗号,互相串门子偷偷摸摸在一起的事儿很常见,谁知道她远远远跟那个男知青是不是真的清白?”
她说的不无道理。
刘海也没有真的去认证过云月月跟纪风的真实关系。
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云月月主动告诉他的。
“反正我就是相信月月,她跟纪知青,绝对不会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而,而且,我都想明白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百分之百肯定是我的。”
“我一定要娶她当媳妇儿,不然我孩子就没爹了!”
他梗着脖子为云月月说话。
刘燕和刘臭妮又是生气,又是失望。
自家弟弟/儿子太没脑子了,一谈对象就容易全身心的相信对方。
第一次谈对象,人家偷偷跟另一个男的在一起,还生下了孩子,这货愣是一直没有发现。
这如今第二次谈对象,瞒着家里人偷偷给对方塞粮食不说,就连对方肚子里那个父不详的孩子,都一口咬定说是自己的。
“真是没救了!”
刘燕怒骂了他一声。
真不知道她娘那么精明的人,怎么把他弟弟教成这副模样了。
只要是个女人,就能把他迷的五迷三道的。
“没出息。”
她又憋出来了三个字。
可惜她没有托生在几十年以后的网络时代,要是她生活在几十年后的时代,一定能从她弟弟身上联想到‘’恋爱脑这个词。
弟弟是没出息也不争气,但她这个姐姐却不能真的当甩手掌柜,让他做了乌龟王八。
“娘,云月月暂时不能娶回家门,我们最好去东沟村仔仔细细的打听打听,把她跟那个男知青的关系给弄清楚,另外再问问她有没有跟其他别的什么男人走的近……”
刘燕认真的跟刘臭妮商量。
刘臭妮也表示赞同。
刘海也不大在乎。
在他的认知里,云月月是顶顶顶好的女孩子了。
先是不嫌弃他是农村汉子,愿意跟他在一起,而后又是经常教他说普通话,给他讲一些大城市里的事儿。
除了不让他对外公开两人的关系,别的真没什么可挑剔的。
所以他完全不怕他姐和他娘去东沟村进行所谓的什么探查。
他对云月月,有自信着呢。
“燕姨,你在家吗?”
门口忽然想起一道好听的少年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