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脸的怅然,甚至带着乞求的语气,刹那间她忽然心软了,但依旧冷冷的嗯了一声,他开始变得很认真。
“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身世。”他变得异常惆怅,眉宇间充斥着伤感,看不出他是怎样的情绪,但他情绪忽然的低落还是让她不再轻视。
难不成赫连赟还不是你爹了?还是你也是哪国的遗孤偷梁换柱了?她还是忍不住的腹诽,再惨不过像我这种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她冷眼看着他。
‘采薇’园不经常来人,这里也没有可以照明的蜡烛,若不是周围敞亮,月光能够大范围的播撒,他猛然拱起的后背,微微的缩动,良久才开口的声音里竟然带着哽咽,这在她认识的赫连烨青那里好像还从来没有过。
她蹙着眉,对他突然间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
“我的外祖父曾是楚魏名声一时的大司徒,先帝的肱骨之臣,那时候楚魏四大柱国,初氏,赫连氏,慕容氏,鄢氏。”他说话的深情就像是一个耄耋老人在回忆往昔,在仿古。
他喑哑着声音,如老态龙钟般幽暗着眼睛,看着苍穹。
“祖母不得生育,与祖父成婚多年不得子,族中老人要祖父另娶,可是祖父却说今生唯有祖母一人,最后只能从同族里挑了一个男孩过继。”
难道说赫连赟不是赫连氏的货真价实,挂不得生的儿子都不随他祖父深情,她心里冷哼一声。
“父亲顺理成章的袭了爵位,也就从他即位开始区区柱国已经不能满足他日益膨胀的野心,他为达目的骗了鄢家,娶我母亲过门没多久,被外祖父察觉心思,但他却不知悔改,遇上新皇羸弱对他听之任之,一干老臣被打压的所剩无几,包括外祖父一家”他说到这里眸子蒙上了一层晦暗带着寒意。
听他说着,她腹诽:原来赫连赟的坏是从根就烂了,真的是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她抿着唇,不动声色。
“鄢氏没落,他觉得我母亲没了价值,当时的坞尘山庄享有声望,他需要南宫翷的帮扶,以正室夫人的位分迎娶了南宫灵芸,多可笑,两个正室夫人是要给我母亲多大的难看,也就从那个时候起我再没见过母亲开心了。”他脸色异样,吸了口凉气压制心中的怒火。
原来是家族遗传呀,老子就好这口,怪不得儿子也是一样的货色。听他这样说,心里对他的反感并没有改善。
“他一直对我母亲不冷不热,你觉得他留下我母亲是因为什么?”他忽然看向她。
我,怎么知道。她表现的不明白,继续听他说着。
“我,是因为我出生就被预言可兴亡天下,无论我怎么胡闹,如何混蛋,他都可以忍受,因为我是他实现称王称霸的条件。”他笑的有些瘆人,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一个度。
她缄默不言,看着他一个人的表演。
“什么一生只爱一个人的狗屁话,什么赫连氏都是情种,不过是为了他荒诞的野心,多讽刺,我,赫连烨青,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他凄厉的声音夹杂着他继而的泪目,竟然开始让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