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千惜,外头传来了桑婆的喝斥声,“哪里来的丫头,大夫人的房间是你能随随便便进的吗?”
“嬷嬷,奴婢,奴婢只是奉命来给大夫人送补药的而已。”弱弱的声音辩驳着,桑婆提着丫头的耳朵,丫头痛得直叫,桑婆冷笑地道:“你是哪个院子的?又奉的谁的命给我们大夫人送补药,难道不知道大夫人的吃喝用度,一律都有人把关?我看你送补药是假,另有所图才是。”
“没有,没有,嬷嬷,我真是来送补药的。”
“我,你一个奴婢,有何资格称我。”桑婆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只把丫头交到院外的护卫手里,其他的事儿,若这丫头并没有歹心自然是无恙的,若是当真另有图谋,那……
桑婆冷笑回了院子,推门见着千惜睁开了眼,连忙告罪,“奴婢吵醒夫人了。”
“不妨事儿,天也亮了。”千惜坐了起来,刚刚的事儿,虽没亲眼看到,依稀间听了那么几句,“这才几天,外头就那么不安生了。”
桑婆亦不敢敷衍千惜,眉间却隐隐担忧,这里并不是京城的庄子,里里面面的都是自己人。本家这儿住的人多而乱,辈份比千惜大的长辈亦多,且与他们相比,千惜是受制于人,她的一举一动地落在他们的眼里,可他们做了些什么,她却只是一知半解。
一声轻叹,千惜道:“也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儿。”
杨氏的丧事儿一过,只待安顿好了赵柏兄弟三人,千惜便要回京的,可现下她有了身孕,坐胎不稳,势必要住上些日子才成。
“虽是如此,夫人也要放宽心才是,外头有大人留下的人手,奴婢等也将院子看紧些,待夫人坐胎稳了,我们即刻回京,大人想必听闻夫人有喜,定是十分欢喜。”桑婆劝谏着,也赶忙地扯开话题。
“让人盯着些十四夫人。”要说整个本家,最让千惜防备的除了上官氏,再无他人。钱保跟宋妙儿死在了牢里,这里头的事儿,上官氏洗不掉,可见上官氏的心狠。现下明卓葳回了京,带走了许多人,恰是下手对付她的最好机会,上官氏定会动手。
“大人留下的人,一直都盯着十四夫人那头。”桑婆开口回话。
“大人的人,是大人的人,我们自己的人,也要盯紧了,内院的事儿,总是女人仔细着些。”千惜奉行的从来都是小心为上,处在危险之中,又并非她单身一人,自该多几分谨慎。
“是,夫人人放心,奴婢定然前去办妥。”桑婆答应着。
可他们一再防备,千惜吃的用的都仔细检查了,上响那会儿,千惜感觉小腹阵阵坠痛,甚至还见了血,罗大夫急得赶紧施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血给止住,胎息渐弱,再若有半点闪失,这孩子怕要保不住了。
这样的消息丢出,不管是伺候千惜的人,还是外头奉命留下保护千惜的人俱是脸色大变,明明千惜吃的用的穿的都给仔细检查了,究竟是谁那么大的本事儿,无声无息地动了手,让他们无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