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灭门,自明卓葳的口中而出自是十分轻巧,千惜也清楚明卓葳并没有说谎,若不是千家岌岌可危的,千默然也不会露出了隐藏了那么多年的面具。
也是明卓葳早已不再在意千家会如何,是以才这般直接的朝着千辉动手,便是要千辉一死,千家人要与他翻脸也好,忍着也好,明卓葳都已经无所谓,他似乎已经不愿意再委屈自己,所以出手越发的干脆直接。
“眼下,只要平了大金,大肃便无人敢犯。”明卓葳低声地说着,朝中已定,如今便该攘外,自康泽戍边以来,一再小败大金,眼下虽说边境的局势越发严峻,可同样的也证明着大肃朝有望对付大金了。
明卓葳按住心口,大金乃是他心腹大患,想他征战多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往无利。独独大败于大金之手,最后没等他反手夺回场子便被打入天牢,今生又再次为金所重创,受了重伤。金锐其人,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克金之法,陛下想出来了吗?”千惜侧头询问,明卓葳摇头摇头,“有阿泽在,阿泽已经想出来了。”
千惜可是知道这些年大金一再掳掠边城百姓,早为大肃的大患,只是苦无困敌之法,且大肃朝中未定,故而致使大金猖獗再犯。但如今明卓葳既与西岸联姻,便是要着手对付大金。
“千三娘,西岸太子的伤势已痊愈了,出嫁一事,也该着手准备。”明卓葳低头叮嘱了千惜一句,千惜低下头应了一声,西岸太子,养伤的西岸太子啊,明卓葳将人护得紧,千惜连见都未曾得见。而对于康弘之死,明卓葳所下的定论便是为救西岸太子而坠马身亡。
如此之轻率定论,直让满朝以为会兴起一翻波浪的朝臣都备感诧异。马场中的马儿,于狩猎之前,理当经过多方检查,且康弘并非初学马之人,又曾对战阵前,寻常的马儿发狂,也不可能轻易将人致死。更不消说不管是康弘或是西岸太子身边的随侍。
西岸太子的对外的说词是,他与康弘赛马,两人的马儿都突然发狂,所以将所有的随侍都甩得远远的,于此之际,出来的一批黑衣人刺杀他们,康弘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救他而死。
而明卓葳查出来的那批黑衣人却直批那金人,显然是金人不想大肃与西岸联盟,所以这才派了杀手入京刺杀西岸太子,西岸太子若是死在了大肃的京城,大肃就是有十张嘴那都说不清。
这诸多的事儿,是明卓葳亲口告诉千惜的,千惜听过之后并没有再问什么,事情似乎就那样的告一段落了。康弘的死,原是千惜的伤心之事儿,眼下不说不提,明卓葳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眼下若不是西岸那边已经催促着西岸太子早日带着大肃的和亲公主回西岸,明卓葳也不会与千惜提到此事儿。低头注意着千惜的神色,千惜道:“也是,西岸太子入京的日子也不短了。”
“一应用物妾身都已经命人做好了,陛下可让人择了吉日,选定三娘出嫁的日子。”千惜继续张口说话,这般的平静,明卓葳狐疑地看多了千惜几眼,千惜问道:“陛下看着妾身做什么?妾身哪里不妥?”
明卓葳道:“小惜的心思,似乎越难窥探了。”
“陛下说真的吗?”千惜正面迎对明卓葳的话,不闪不避,倒让出言试探的明卓葳一顿,却不回答千惜,只岔开了话题道:“千辉出事儿,不必几日千家定有动作,若是他进宫来寻你,便是选择了忍下这桩事儿,千公说什么你都只管应他,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