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申再次去河内看了个究竟,并且精准丈量了河与这里的距离,认为引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并且同时可以解决村民们的饮水问题。
但是,薛爷爷担心的事,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人是比小鱼小虾重要,似乎世上的一切生灵都没有人重要,因为这,人便可以随便。
申申也可以随便,不管什么后果,左右不过是一地白肚皮,惊悚之后还是要拿回家里去大吃大喝。
可这样满足一时的口腹之欲真的好么?
可以种地了,也有水喝了,让小鱼小虾付出血淋淋的代价,人就可以平安之后心安理得?
申申不能。
这条河流,天生就不是为人类服务的。
申申为难了。
到底应该怎么办?
申申甫一走进房门,那个举止特别大胆的女人却在房间里,拉她进门,眼睛跟刀子似的,“是你摔坏的?”
申申被问的莫名其妙:“啥?”
“赔吧,不多,一百个铜板。”
“你再说什么,我不明白。”要是每天,申申还能好好问,今天她实在没有好心情,听这不着头不着尾的话。
“你还想赖账啊,我就说你不是啥好货色吗,小余还和你走的这么近?”
“禾东,你把嘴巴擦干净了再说话!”申申没把下半句说出来。“我不记得我弄坏了你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有,请提醒我。”
禾东道,“盘子,记不记得?忘了,我看你是想就此罢了,快点把钱给我,回家做饭呢!”
“盘子?那盘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给周哥哥的。”
“多少?”
“一百个铜板。”
“那盘子是不错,可也不值一百啊。五十!”
“两百个铜板!”
“一个的都没有。你没看到,家徒四壁吗?”
禾东上上下下的看看她,说:“你跑了两趟县衙,就没多挣点银子?”
“县令只给了米面菜蔬,怎么可能给银子?”申申说到这,突然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你想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一介女流,没身份没地位,县令凭什么给你这么多东西?”
“这不是给我的,是给大家的。”
“呵呵,还是你有面子啊,我们任一个女子去都不行。谁让我们没你有姿色,也没你够能勾人,也不会使狐媚术。”
“如果我确乎做了你所诋毁我的这些事,便不需要在这里吃苦受罪。
县令年近不惑,正值壮年,虽然这官是个七品,可晋升指日可待,不知多少人都想成为他的妾室。
如你所说,我有姿色而且勾人。但是,恐怕有一点我真真在你面前自愧不如,也正是因此才没能让你的思想变得更肮脏。”
“申申,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不想说脏话,而且本姑娘今天心情非常非常不好,咱们一言不合打起来,我两天没剪指甲,你在你周哥哥面前抬不起头可不要怪我。”
“无论如何,盘子的钱必须给我!”
“我几时说过会赖账,你私闯民宅,漫天要价,污言秽语,讨债的都没有你这般无理。
摔坏了你的盘子是我不对,可咱们做人不能太过头。我现在没钱,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你。”
禾东不干,说什么也要马上拿一百个铜板回去,申申不管怎么说没钱让宽限几天都不行,说着说着好像累着了,却仍是不走,站着然后又坐下,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