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睡还要早起。
申申用冷水洗脸,脸蛋百里透红,根本不需要腮红,但还是化了妆,手上用了蜂蜜花露膏,不会有太白的颜色,使得手儿更似柔荑一般。
申申除了对自己的脸看重,第二就是自个一双美手,干农活造的不像样,不知道多心疼,可不得好好保养保养。
将化妆镜合上,坐在桌后,拿出昨天画好的表格。
墨汁用的蘸不起来,她走出门口看看,走廊里空无一人,两边的房门都还上锁。
她似乎,起来的太早了。
而且,脖子酸痛,好像落枕了。
枕头里边不知道是什么,太高,她窝到脖子,就拿到一边去了。
她刚才还没感觉到,这一回头,脖子僵住了,她知道自己的脑袋肯定歪在一边,形象非常喜人,但墨汁还是要用,她得自己去找,于是锁上房门。
出了走廊,她没犹豫向右边拐,几步远就是两扇做工精致的房门,半关不关。
她扣扣门,二少爷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申申推开门,二少爷正在把玩一个棕色琉璃花瓶。
“二少爷,我需要墨汁。”
二少爷头也不抬,“桌上有,自己拿。”
申申看他手上的花瓶,半透明,两个蝴蝶耳朵,瓶口百褶裙边散沿,光泽度胜过上好的玉器,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申申见过上等琉璃器,这么好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肉眼挑不出任何瑕疵。
“二少爷,我能看看这花瓶吗?”
二少爷像抱着自个的媳妇:“不行,拿了墨汁就去干活。”
申申转身撇嘴,心想也没什么了不起,她若是学的话也能学会,到时候自个做,自个欣赏。
申申也不知道工作多久,总之前胸贴后背的感觉来了。
二少爷在门外说:“沈申申,出了走廊,左拐十米,伙房。”
申申立马出去,二少爷已经走了很远。
申申吃完就走了出去。
伙食不咋地,还吵吵闹闹,一帮男人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不知道是没看到她这大活人还是看到也不避讳。总之,她越听越想堵耳朵,她从来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这么不舒服过。
她的胃痉挛如拧衣裳一般。
隐隐作痛。
向迎面过来的伙房大娘要了一碗开水,感觉好些。
回到账房门口,康老板走了过来,低着头,嘴巴翕动,想说什么却不敢说或是不知怎么说的样子。
“康老板有事啊?”
“我,找你。”
“找我?”申申打开门道,“进来说话。”
康老板进去,申申让他坐在桌前椅子上,康老板坐下,还是低头。
“康老板这是怎么,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就直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当真?”
“若不是掌柜的,我就不会在你茶馆干活,不在茶馆干活,就不会被二少爷发现我心算的本领,也就不会有这么安稳地工作。遇到你们康家,是我和我相公的幸运啊。想我以往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一看,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如此,我就直说了。我让人查了那姑娘,尚未婚配,也没定亲,年方二八,性格也是我喜欢的,不太含蓄也不张扬。”
申申点头:“很好啊,那就让你二嫂去说。”
“二嫂娘家有些事,天没亮就走了,还说要十天半月方可回转。我等不及十天半月,想来想去,就来找你。我觉得你挺能说,也会说,一定可以帮我促成这段婚姻。”
申申想说,她可不会做红娘,她这方面的嘴巴并不灵光。
但他能为了终身大事来找她,就是对她非常信任,不能直不楞腾的拒绝。
“你为何不找你大哥大嫂和二哥?这事应该让家里人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