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申说的家,自然是他与玟玉在康老板家附近的小房子,一个卧室包括客厅,一个厨房,简单地已经有些简陋,不过没花钱,俩人商量好先凑合住。
玟玉也爱干净,不是要媳妇回家就一通收拾的。申申回来躺进有玟玉体温和他独有味道的被窝里,迷迷糊糊睡到中午。起来洗把脸,精神精神,寻思去茶楼,但又想给玟玉一个惊喜,便又关上门,按照玟玉说的专心练功。
她不知道黑豆以怎样的形态在体内存在着,只是玟玉说还在,她就相信,尽管她不能感受到。
胃痉挛了一下,这是应该用饭的预兆,她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吃饭不应时胃就像拧衣服一样难受,一下一下的疼。
玟玉告诉她,运功要分周期,每个周期为一刻钟,每次三个周期,间歇半刻钟,她才炼到第二周期,至少还要两刻才能吃饭。
不能中途停顿,没办法只能忍,谁让她把吃饭这事忘了。
胃已经出现跳动,就快无法承受,时间过的特别漫长。
房间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开着窗子也不见风水草动,一只褐色的飞虫在窗框上艰难的爬行着。
申申的呼吸杂乱,心和胃几乎同时跳动,黑豆却懒惰地没有苏醒一般。
终于到了时间,申申俩手压下来,吐出一口气,感觉感觉,胃痉挛的更厉害。
她皱眉头,去厨房,熬了半碗米的粥,等粥凉的时候,她出去走了一圈。
那只大狗又出现了,仍然盯着她虎视眈眈。申申忍住冲动,关门进屋,粥也能喝了。
然后,她开始发呆,她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但不知从何做起。
于是,她又走出家门,对那只大狗视而不见,大狗“哼哼”几声,悻悻然离开。
申申觉得恐怕不是它爱咬人那么简单,也许大狗并不想伤害她,她想要一看究竟,但是又不敢。
也许她把一条狗想的太复杂了,它就是单纯看她不顺眼。
她自个溜达,买了一只鸡,一块猪棒骨,一条鱼,两斤糯米和红枣。
在买这些之前,申申逛了很久,几乎快把小镇逛了个遍,边走边看店铺都是什么样子,什么名字,数一共多少家。
她只是觉得无聊,想这样做,当然不会知道对以后有多大帮助。
食材都是在菜场买的,打听了好几家,对比之后确定了最划算的。
卖大红冠的男子三十来岁,有活的,还有摘的干干净净的,摆出了特别美的造型。
“妹子,你买活的还是收拾好的,要不要下水,有蛋胞。活的也有,活的还新鲜,都是自己养的,吃的粮食,油多。”
申申想,她卖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半真半假吧,不是特别真诚,可也确实没有诓骗人。
“我不要活的,我不敢杀。”
男子从鸡笼子里将鸡抓住,另一手拿起刀子,申申惊骇,喊道:“大哥住手!”
男子看她。
“我,看不得这场面。”
“要不妹子你走一圈,我杀完了你再回来。”
申申摇了摇头,查看了一下姿势优美的,说:“我看这只挺新鲜的,就要它了。”
“下水和蛋胞要不要?”
“蛋胞?”
男子拿出来给她看,好几个蛋黄,上面有血丝纹路,肠子密密麻麻的,引起了她很大不适感。
申申摇了摇头:“我不要。”
“送给你。”
申申想,不知道玟玉爱不爱吃,她不能只想自己。
“白送不要钱?”
“不要钱。”
申申在心里撇嘴,反正一只鸡多黑一些什么都有了。
一个愿宰,一个愿挨。
买卖双方大概都是这样的关系。
但谁也离不开谁。
申申不想说什么,因为,她也不是个善良的商人。
申申一路上也没敢看瓦罐里的蛋胞,那是还没成型的鸡蛋和肠子,她咧咧嘴。
整只放进蒸锅里,然后用另一个锅炖骨头,汤汁翻滚嘟嘟嘟嘟冒着泡泡,汤色越来越浓,她不断的撇掉浮沫直到不见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