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揶揄地笑笑:“你是什么样的人,以为尤姑娘不知道吗?”
她一反常态,端庄和温婉在此刻荡然无存。
康老板嗔目而视,又捏捏眉心:“我为什会变成这样的人呢?二嫂,你不可以这种腔调,这样问我。二嫂,你是我亲二嫂啊!”
他越说越痛苦,竟然流下眼泪。
二少奶奶十分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拉你进了深渊,却没办法帮你爬出来。”
“没事,真的没有关系,你是知恩图报之人,我也是。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不能理解你。”
康老板把手拿下去,悲伤换成担心:“二哥没有怀疑吧?”
“他一心扑在琉璃坊,回来都是有时有晌的,放心,咱们做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今天会回来吗?”
“可能不会,也可能会。”
“我喜欢尤怜,我要娶她。”
二少奶奶皱眉,很为难的样子。
康老板很激动:“难道做这件事,让我娶妻生子的权利都没有?”
“好,我去说。”没办法,此事非同小可,可以参与并信任的只有康老板。
康老板抱拳:“不管说成说不成,我都对二嫂感激不尽。”
康老板心里其实很怀疑,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回来,不该这么顺利才对。
二嫂见的人不一般,办的事也不一般,不知是否已经弄清一二。
虽然合作已有两载,但他觉得二嫂对自己并没有完全信任。
不过,他此时最想的还是赶紧和尤怜在一起,不知二嫂会不会说得成。
康老板坐下,站起来,走一走,在屋子里来回循环。
琉璃坊。
申申随时锁门,只要人不在账房,视线看不到,就会关窗锁门,已经养成习惯。
现在,她要去喝水。
水房就在一出门正前方,水房旁边是寝室,申申从间隔的只能一人通过的胡同走过去,水房的铁门大敞四开,一道门口热气就扑面而来,汗瞬间就淌了下来。
干瘦干瘦的龚爷爷穿着围裙,往锅炉里扔进木头,使得噼噼啪啪的火炉燃烧地更旺。
申申和龚爷爷说了句话,然后自己拿水壶倒水,茶壶八分满。
她要离开,龚爷爷问她:“闺女,喝红茶吗?”
这是在这工作以来,龚爷爷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喝啊。”
龚爷爷起身从一个布兜里拿出一个小木筒,“过来拿。”
申申打开看看:“好香啊。这么多,您留一些吧。”
“够。”
“要您这么多,我也不好意思,我得为您做点什么。”
“别说话,别碍事。”
申申只好拿着茶叶拎着茶壶回到账房,一进屋就见到尤怜。
“尤怜?你怎会来?”
“二少奶奶去找我,要我嫁给她小叔子,我不同意,她便列举了康老板很多优点,也批评了康少爷的不足,哄我一定要答应。我还是不同意,她让我来找你问问。”
申申放下茶壶和茶叶,懵了:“他们家和你的事与我有甚相干呢?”
“我也这样问,可是她说,外人眼里的康老板其实更清楚,而你绝对不会对康老板有好的和坏的偏见,你的话都是真的。”
“你能来找我,已经说明你对康老板有了兴趣,何必再听我说他好与坏让你高兴一下难过一下心忽悠忽悠的。你相信谁,不如相信自己,相信他本人。”
“我们同岁,为什么差距这么大?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你确实看上了康老板?”
“没有,我也不知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但到了出嫁的年纪。”女孩子之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我有点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