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又发烧了,昏迷不醒,这次熏香也不管用,玟玉去找妇人,妇人已经不在这住了。
安安怎么都不醒,夫妻二人让平平看家,带着俩孩子到镇里,在医生的帮助下安安恢复了意识,在医馆待了一天才回家。
平平蹲在火盆前,小脸黑黢黢,火光照着他的小脸,他站起来,“安安呢。”
玟玉道:“安安睡着了。爹爹背着呢。”
平平哦一声:“平平想洗澡。”
玟玉烧了水,给平平洗完,感到精疲力竭,回房看着熟睡的申申和健健,躺进被窝里,怎么都睡不着。
他保证,有他在,小蚂蚁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
可现在,他自己先担心害怕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特别没用,有天尊的身份,却对女儿的病束手无策,让小蚂蚁担惊受怕。
在芜瘠村这几年,赚的钱是草甸村的十倍不止,可越来越忙,都没办法都兼顾到。
申申转过身来,看玟玉睁着眼睛,“怎么还不睡?”
“我想,是不是该歇一歇了?庄稼,琉璃坊,棉布纺织作坊,是不是很累?我们,我们安安静静的呆一呆,行吗?”
申申往他这边挪,玟玉将她搂过来,申申含含糊糊地道:“听相公安排。”
安安最近还算消停,除了萎靡不振也没啥大毛病,偶尔发烧洗洗身子用酒搓搓后背也就降下来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申申和玟玉无时无刻不再为安安提着一颗心。
他们知道,事实没办法改变,只想安安留在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让他们多爱一点……
妇人不在这个村,村里人看病又成了问题,申申时刻放在心上。
那天说要休息,但俩人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俩人一个在家里,在棉布纺织作坊,一个在琉璃坊,在庄稼地,来来回回,就像织布机上的梭子一样。
梭子怎么可以休息,那样布还怎么织?
玟玉从琉璃坊回家,申申将饭菜拿上来,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人多了,桌子也换了大的,玟玉给平平和安安盛不同的饭,安安的饭只有半碗,比粥还要软烂。
申申用汤匙摁着粥里的鸡蛋羹,边吹吹喂健健边对玟玉说:“咱们还得请医生过来,村里不能没有看病的人。”
“好,我来安排。”
申申“呼呼”对着粥吹气,健健小嘴一吃一大口,玟玉用手帕给她擦掉嘴边的,想喝酒,但想想还是不要馋还不能喝酒的小蚂蚁,边吃饭边和申申说话,逗孩子玩。
安安是三个孩子里最活跃的,像极了申申,能上房揭瓦,上树掏鸟蛋,翻山越岭都不会犹豫的。
就是一个字,胆子大!
即使不舒服,只要能说话,就不会闲下来,不能说的时候,嘴巴也“吧嗒吧嗒”的在动,昏迷时还会呓语,申申和玟玉都听不懂她咿咿呀呀的是什么。
申申对爬上仓房上的安安道:“安安,快下来,娘这有糖。”
安安看了看,不知该从哪里下去,看看远处,却看到一辆马车,高声喊道:“爹爹回来了!”
申申搬来梯子,将安安抱下来,安安嫌弃地说:“娘亲没有爹爹厉害。”
“怎么说。”
“娘亲不会飞。”
“娘亲会。”
“爬梯子为什么?”
“娘喜欢爬梯子。”
“娘亲是笨蛋小蚂蚁,所以才不会飞。”
申申恼怒道:“是不是沈玟玉教你这么说的?”
玟玉这时回来,听到这句,纳闷问:“怎么了,我说什么了?”
申申愤愤地怒视:“你说我是不会飞的笨蛋小蚂蚁?”
“我没说过。”
“你肯定说过,安安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