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各站两派村民,个个凶神恶煞,粗布衣衫。
双方打头之人都鼻青脸肿,血迹斑斑,怒目横眉地看着对方。
灰衣服这位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舌头在嘴里动了动,竟然粘下来一颗饭牙,合着一口血水吐出来。
他身后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弟捡起来,“大哥,牙不能这么扔啊。”
男人不耐烦:“不扔还能安上?”
“上牙还是下牙?上牙扔门槛,下午扔房顶,长得好。”
“牙掉了还能长出来,扯犊子。把嘴闭上,别磨磨唧唧,老爷们还在乎一颗牙?”
反正不是门牙,张嘴别人也看不见,他还是很威风的。
小弟也不敢在说什么了,他的大哥急眼自己都削,可阔怕呢。
对方打头的也三十来岁,却眉清目秀,面色冷峻,一身白色对襟长袍,算是村里穿得好些的。
他身边是自个刚娶进门两天的妻子,低声对他说:“就这么僵持下去?”
这两个头刚才大战一番,为了一块地而单挑,本来就是爱闹事的人,还挺会“领导”,够哥们义气,自然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于是双肋插刀义勇相助,浩浩荡荡的就过来了。
男的多,女的少,不过都是俊男美女,一堆人都挺养眼,但虽说能看上也碍于头头只能远观。
白衣男人姓苟名南树,他来没说话呢,妻子路双的丫头菊菊就告状道:“姑娘,那个人看我!”
路双一看,还真有个人肆无忌惮地盯着菊菊,那人长地还真不错,路双笑着说,“那是看上你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姑娘,你说什么呢!帮我教训他!”
“小屁孩你,人家看上你还要打人家?”
“姑娘你是不是嫌弃我着急把我嫁出去了?呜……”
苟南树斥道:“憋回去,不许哭。”
菊菊就真的不敢哭了。
不能这么站着,应该说点什么,否则天黑都回不了家。
苟南树道:“咱们散了吧。”
灰衣男人姓舒名元,“散了?你打掉我一颗牙,就这么算了?”
“你也打我了,是你先动手,还想怎么样?”
“你的牙还完好无损!”
这话说的像小孩,身后有人噗嗤笑出声。
舒元又说:“让我打掉你一颗牙,才算罢休!”
“我看你还是欠削!”苟南树说完走过去,舒元走过来,俩人越来越近,眼睛血红。
路双想,若总是这样,成天打架也不是个事,日子过成这样,还有心斗殴也不怕别人笑话。
俩人很快就要碰到了,路双挡在夫君身前,将这番话说了,苟南树想了想,的确这么回事。
舒元也听到了,也陷入沉思。
这话不是自己没想过,是没人和他说过,自己想就没有别人说有用,总是打架太不像话,自己也是有媳妇孩子的,就这形象回家能让孩子觉得很强大吗?
舒元没说什么,苟南树也没说什么,就都各自回家了,心里憋着的那股气也没了。
两派人看头都这么算了,也都各回各家,越走越远。
池塘旁边安静下来。
风起落涟漪。
池塘边突然出现一个黑豆,阳光照下来,就像皂荚晒开一样,“叭”一下,“砰砰砰”的五道光,分别落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分别是申申,玟玉,平平,安安,健健,很轻很轻地不觉得痛。
申申抱起健健,玟玉抱起安安,黑豆起来,在三个孩子额头上撞了一下,然后来到申申面前,申申张开嘴,黑豆就从喉咙里滚了下去,申申感觉肚子一股灼热感,过一会就没感觉了。
三个孩子被撞了一下,就失去意识,黑豆被申申吞下去,三个孩子又都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