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几个头，李氏额头都破了点皮，她露出笑容开口：“大人放心，我们母女一定会配合的。”

孙桂芳额头因为磕头也肿起了，十三岁的姑娘不哭不闹，紧紧靠着母亲，眼里有着别样的懂事和成熟。

蒋正军想起他给母女两人赎身的时候，那老鸨说的话。

‘这李氏真的是狠女人，她豁得出去，能在我这里护住她女儿一时，她够狠，我自然就成全她咯，她不肯让女儿受辱，那她自己就得承受双倍，有些客人癖好特别，她肯去我就暂时放过她女儿，她命也是好，这么快就自由了。’

李氏不胖不高，是个很寻常的普通妇人，但她能做到的事情，又是多少女人做不到的。

蒋正军带他们走，忍不住说了一句：“案子结束后，你们母女还是回村去吗？”

李氏自然的回答：“是的，村里有地，那是我们的，回去也有个住处，去其他地方，不一定有我们母女容身之处。”

蒋正军没有再问了。

李氏和女儿上了马车。

蒋正军带回了李氏母女，安顿好她们。

今夜的孙小勇也识趣的安静了，也算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苏小鹿就起来，吃过东西，就让蒋正军把李氏带上。

看见李氏，苏小鹿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李婶婶，你知道他现在变成妖怪了吗？”

李氏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蒋正军，见蒋正军没反对，她才对苏小鹿摇摇头，然后开口：“姑娘，我们母女从那天被他卖掉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变成了什么妖怪？”

“狐面妖。”

苏小鹿形容了一下。

李氏嗤笑一声：“他竟然变成了畜生，该，该啊，他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人做的，看来我的说话老天都听进去了，才让他变成了畜生，可恨我竟然还对他保佑一丝希望，我还相信他，才让我自身和女儿都落入险地！”

“婶婶，你能给我说说那一天的事情吗？”

苏小鹿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她拿出百两银票给李氏，又说：“婶婶，这银票给你，你把一切都说给我听。”

说着，苏小鹿对蒋正军说道：“蒋大人，先不去看他了，听完故事再说。”

李氏看着手里的一百两，手都在颤抖，但她没有犹豫，立马揣入怀中。

她顾不上苏小鹿有什么目的，她只知道她有钱，不就是想听那些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

重新回转房内，李氏立马就说道：“这事情说来有点长，姑娘请容我细说，我这个人，从小就争强好胜脾气火爆，孙小勇上头有两个哥哥，嫂嫂也都是不好惹的人，他在家中就常常被排挤，他拖媒人说亲，要求就是要会说话的女子，媒人介绍我，他同意了。”

李氏目光有些复杂，她咽了咽喉咙，又继续说起那些过往，“那时候我的名声已经有些不好，人人都认为我这样的媳妇难管教，和他成亲，他也算温和，我以为我遇到了良人，但并不是，因为他很懦弱，不管是公婆的说教，还是兄嫂的欺压，他都不吭声，我咽不下那些气，一片菜叶子，一粒米我都要争，一开始，他也的确很喜欢这样的我，后来，他听信了别人说的怕妻子的人没本事，他想打我，我哪能受他气，我受伤他也受伤，我奈何不了他，他也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