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衿顿住,他瘸着腿转过身,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崇:“苏崇兄,你怎么还在这儿?”
心里有个答案冒出来,只是他不敢相信而已。
苏崇看着柳子衿叹气说道:“你迟迟未来,我在等你,怕你出了什么事情被耽搁了,想着等等看看,若是你来我就与你一道,好有个伴儿。”
柳子衿垂下眼眸,咽了咽发梗的喉咙:“苏崇兄,多谢你。”
苏崇拉着柳子衿到一边坐下:“你好似伤到脚了,我给你看看,一会咱们要赶几个时辰的路,你脚这样不好走。”
柳子衿差点泪目,连连急说:“苏崇兄,不可不可……”
“我可不白帮你,等你以后发家了,还给我就行,一百文钱。”
苏崇手一捏,就知道柳子衿脚腕筋骨都肿了。
柳子衿走这一路来,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儿。
苏崇把内劲输入到柳子衿脚腕,给他养伤舒缓。
苏崇也没问这是怎么回事,之后就背着柳子衿就走。
柳子衿惊呼:“苏崇兄你快放我下来,这怎么行?”
他再怎么样也是几十斤,怎么能让苏崇背着他去。
苏崇脚步沉稳,他说道:“子衿,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助一下都是应该的,咱们读书,不就是为了考取功名,你这么努力这么有才华,我知道你一定会来,除非的不得已真来不了。”
“我习武之身,平日里师父都叫我穿戴铁块,知道我参考才开恩不叫我穿,你没那么重,还没有我穿戴的铁块重呢,什么也别说了,你这脚伤的重,要好好休养,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苏崇习武三年多,柳子衿脚上的伤,他一看就知道,筋骨损害很大,要是不好好养,以后落下病根就要成瘸子。
他把柳子衿当朋友,在这等了快两个时辰,知道柳子衿有难,当然要帮。
柳子衿哽咽着,有泪水滴在苏崇的衣服上,他似乎极力压抑着。
“苏崇兄,大恩无以为报,若有我出头之日,他日有难,必定舍命相救。”
柳子衿忍下心头的恨,坚定的对苏崇说道。
苏崇笑了笑应下:“好。”
他这一来,很远很远,这一路走来,心里满腔恨意怨天恨地,都在这一刻释怀了。
苏崇什么都没问,柳子衿却在路上都说了。
柳子衿家离的很远,他的父亲已经故去,是母亲养大他,到镇上三个时辰,他考取了童生,成绩很好。
那个小村子,同族的组长兼任村长,他家的孙子柳子剑想要替代了他,所以这一个多月,他们母子都是被掌控的。
为了活命,柳子衿不得不把院试准备的答题方向都告诉柳子剑,这两天,甚至打伤了他的脚。
半夜时候,是他的母亲放走他,柳子衿必须要参加院试,所以,他还是来了。
他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光靠受伤的双脚,想要走到安平县何其困难。
他不甘心,即便是死,他也要死在去的路上。
还好,老天让他遇见了苏崇。
柳子衿嗓音有些沙哑,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苏崇兄,遇见你,是我柳子衿最大的幸运。”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他永远都没有出头之地了,柳子剑会替代成他参加乡试甚至的会试殿试,而真正的柳子衿,只能被困在背后,成为柳子剑的智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