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白笑够了之后伸出手指来指着顾凌卿，“还没等我心中喜悦升起，就见你将他斩于剑下！”

司白虽然笑着，但是眼底的痛意顾凌卿却是看的十分的清楚，想来弟弟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在听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从头到尾，顾凌卿的眉头一直皱着，从未舒展开，甚至眼神中升起了同情、痛苦、懊恼，多种情绪都掺杂在一起。

顾凌卿心中的懊恼并不是后悔自己杀了他弟弟，而是懊恼自己对下属的关心不够，以至于没有发现那几天司白的异常，从而提早替他规避这件事情的发生。

战场上，刀枪无眼，况且自己与他弟弟本就是站在对立面，各自为主，顾凌卿并不觉得自己杀他弟弟是一件会让自己痛苦的事情，真正让顾凌卿痛苦的，是司白的背叛。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你该告诉我的。”在梳理了自己心中的情绪之后，顾凌卿抬起头来看着红着眼的司白，缓缓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

“告诉你？”司白看向顾凌卿的眼神中满是讽刺，“你是将，我是兵啊，我怎么告诉你？告诉你我弟弟是在望城里面当兵，这样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引起你对我的怀疑！”

说到最后，司白有些咬牙切齿。

可是从头到尾，顾凌卿对这件事情都不知情，可是自己却被当成了司白的仇恨对象、报复对象，从而让司白做出了出卖军情这样不可原谅的事情。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顾凌卿是无辜的。

司白无法接受自己弟弟的死亡，而且是死在了自己将军的剑下。

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舒服点，或许是告慰弟弟的在天之灵，也或许纯粹是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顾凌卿的身上，为了报复顾凌卿才千方百计的联系上了顾祺那边的人，做出了这等背叛的事情。

顾凌卿想过千万中的原因，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真相远远比自己的想象更加的离奇，更加的让人痛心。

“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在听完了司白所有的控诉以及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之后，顾凌卿并没有出言责怪、谩骂，眼神中也没有流『露』出杀意，只是冷不丁的这么问了一句。

在听到顾凌卿突然问了自己这么一句之后，司白当即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今天晚上被发现了之后，司白便没想着活着到天亮。

他想过，在顾凌卿得知了事实的真相之后会懊恼、会愤怒，但是单单没有想到这样的情景，都到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在关心自己好不好受。

就是这么一句话，司白心中的仇恨仿佛全部被击溃一样，感觉自己这么长时间来自顾自的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仿佛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