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素来不喜自己这位姑姑,抛开这些不谈她只觉得静和公主为人刻薄十分难以相处,更何况后来这些个事儿在宫里传了个遍,虽说明面里太监宫女们都不敢说些什么,可毕竟人多口杂,悠悠之口又如何能堵个透彻,总也有些个话会传进耳里。这会儿子,萧婉对她这个皇姑姑的印象是愈发得坏了。
觉察到萧婉明显是已经生了气的样子,紫娟立刻闭口不言了,她匆匆收拾好了萧婉手背上的伤垂眸低着头。
“行了行了!”萧婉一摆手烦躁地站起身。
紫娟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她立刻把头垂得更低,眼泪夺眶而出。
萧婉瞧着知道自己是伤了紫娟的心里。她心下有些不忍,放柔了语气叹口气道:“我知你是关心我,这段时日也苦了你忙前忙后地照顾。我自小便是由你陪在身侧,你陪着我的时日比起我的母妃,父皇还要多了许多,你这些个心思我又怎么会不懂?”
她顿了顿握上紫娟的手继续道:“我不知你听到了哪些话,可且不说我与墨瞳没什么,便就算当真有了什么也止于礼,如何又有半点僭越,平白地惹得一身恼。”
萧婉说这些话的时候斟酌着,语调很慢很慢,她不知自己这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是紫娟,是外面的悠悠之口,抑或是自己。
紫娟依旧垂着脑袋,不过神情缓和地点点头。
萧婉笑了笑,可这笑容里透了些微苦意,她拍了拍紫娟的手背道:“好了,我这儿有些乏了,你也下去吧,顺道着把要回宫准备的行囊物什预备好,那些个禁军侍卫也该早些知会,免得到时手忙脚乱的,乱中出错。”
紫娟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屋里剩下萧婉一人,周遭皆是静穆。她看了看窗子外头,一阵风吹过把几片枯黄的叶子吹落了。屋里灌进了些许凉意,她走到窗子边上伸出手轻轻合上了。
驿馆离皇城其实不过近一日的车程,遣去稍口信的侍卫快马一日内便打了个来回。
萧婉正在屋内用着晚膳,喉管还未好全,一桌子一水儿的青菜白粥。她正苦恼着该如何下筷的时候,那侍卫便由紫娟引着上楼来了。
“回禀公主殿下,这是三皇子殿下命属下带来的信笺。”
萧婉放下筷子皱起眉,这样近的距离也不知三哥哥何故还要捎封信来,她示意了一下站在边上的墨瞳上前去把他托在手掌上的信笺拿了过来。
“一路辛苦,本公主这儿无事,你便先下去吧。”萧婉把信从墨瞳手里接了过来,对着送信侍卫摆了摆手。
那侍卫弯腰行礼退下了。
萧婉拿着信笺也不忙着拆开,只是左右看了看,信封上附有火漆,也不知究竟要说些何事须得这般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