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芯兰这样惧怕的样子,萧婉忽地笑了一下,“本公主倒不知贵妃娘娘见了本公主这般害怕?你这是对本公主做了什么亏心事?凤仪宫里头现在如何,本公主可清楚得很,就不劳贵妃娘娘费心提醒了。还是说娘娘芳华老去这么快就记不得事了?”
好个萧婉!言辞这样犀利!赵芯兰眼神闪烁,她掩饰着慌忙坐直身子,压抑着怒气道:“臣妾并无此意,只是好奇公主今日为何会大驾光临御花园罢了。”
“你好奇吗?”萧婉笑着在石桌边坐下伸手为自己斟了一杯桌上放着的茶水,她放在鼻翼下嗅了嗅笑容加深。
“臣妾,自是好奇。”赵芯兰自是知晓今日萧婉为何而来,这沈惠宫里头的宫人可算是让她大开眼界,偷偷跑着去搬了救兵来。萧婉这样阴晴不定的样子,她这会儿有些摸不透,心里有些没底自是慌乱。
萧婉瞧着台阶下还跪着的沈惠接着便递给紫娟一个眼神,紫娟会意下到亭外伸手就要扶了沈惠起来。
一边的怜儿看样子是暗自抹了好久的眼泪,自萧婉来后她便几番抬头,那眼眶通红,眼泪都快流干了。这下子看紫娟扶着自家主子便疾步跑上前想帮着把沈惠扶起来。
“大胆奴婢!凭你也敢擅自扶了冲撞贵妃娘娘的罪人起身!”一旁站着的一个妃嫔见状有些沉不住气,立刻上前几步厉声训斥。
萧婉瞥了那嫔妃一眼,她对这个嫔妃印象不大,只晓得好像是个地方官的女儿,姓徐,论出身倒是和茹昭仪差不离。说起茹昭仪,今日这御花园的赏花会,这个大美人却是没有出席。
“你说谁大胆?”萧婉转着白瓷杯,里头浅绿色的澄澈茶水一圈一圈地荡开,她没有喝,只是这样把玩着,“你训斥的这个丫头是受了本公主的命,你的意思是本公主大胆咯?”
那嫔妃对上萧婉的眸子立刻慌忙垂下头,知道是自己一时按捺不住失言,她后退一步道:“臣妾不敢。”
“本公主倒是看你胆子大得很啊。”萧婉冷声笑了笑,“若本公主未曾记错,你的位份也不过是个美人,与良人同级的你,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妄自称呼父皇亲封的妃嫔!”
徐美人闻言肩膀微颤,她自进宫以来少有恩宠,在这美人如云的后宫里她的姿色也不算出挑。自知靠自己搏宠爱无望,平日里便尽会溜须拍马见风使舵。如今赵芯兰得宠,又是个贵妃,算是这宫里头的大贵人,她便整日里前后地伺候着说些好听的。这下被萧婉训斥了一番,她心下慌乱的同时也盘算着萧婉不过是个与赵芯兰相斗曾经落败了的公主罢了。
这样想着,徐美人心里也有了计较,她抬眼看了看上座的赵芯兰,微挺直了腰身,连说话底气也足了些,“公主殿下息怒,臣妾也不过是为了贵妃娘娘出口气,惠良人失手端茶烫了娘娘,这可是娘娘罚了跪在这儿的。臣妾也是怕公主您不知情,所以这才大胆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