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茹看着萧婉,也不过一两个月未见伶牙俐齿的功夫倒是见长,她眼底状似流露出些许哀伤对着萧婉福了福身,“大皇子的事还请四公主殿下节哀。”
萧婉回头去看公孙茹,鲜红的丹蔻指甲,保养得修长细嫩的双手,一身金丝绣线的牡丹团花宫装,衣着看着倒是比身为贵妃的赵芯兰还要华丽一些。
她“哼”地冷笑一声,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宫里最不缺的是什么吗?”
公孙茹抬起头,“公主殿下请说,臣妾愿闻其详。”
萧婉的身量要较公孙茹高一些,只不过她身形消瘦看起来却是弱不经风的样子,此刻她却抬起了手从公孙茹的发间拾下了一片掉落的树叶。
公孙茹愣了愣却没有动,直到萧婉走过她身边丢下一句话时她才微弯了唇角笑了笑。
“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假模假式,虚情假意的人。”
看样子是已经把萧政的死联系到她头上来了,不过也没有关系了,找不到证据说什么都是空谈,更何况……也要不了多久了。
赵芯兰比萧婉他们先一步进了府门,一跨进门槛她就气呼呼地去了内室,赵宏博吩咐了妻子徐氏先招呼着客人自己跟着追了过去。
一到屋子门口就听见里头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好在整个赵府还算大,就这么点动静前院的还听不到,赵宏博推了门进去就见一地的瓷瓶碎片,周围宫女丫鬟跪了一地,有几个脸上已经高高隆起,显然是挨了巴掌了。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哟,这大喜的日子犯得着动这么大的怒吗?”
赵芯兰坐在木椅上单手搭着桌面大喘气,她瞥了一眼赵宏博说道:“爹爹犯糊涂,把那个煞星请了来不存心给咱们家招惹晦气?”
赵宏博一听这话连忙回头向身后看了看,确定门外没什么人他才开口道:“好女儿,爹不知道这件事,估摸着那帖子要不就是明远送的,要不就是明川送的。总之爹也没有料到四公主殿下今日会出现。”
赵芯兰不屑地冷哼一声,父亲现在畏畏缩缩的样子让她看了心烦,“既然如此那就赶紧找理由把她打发走了,二嫂现在怀了身孕,这白事一冲撞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好?”
赵宏博心里头其实也闷着这股子气,可是气归气,萧婉毕竟是当朝天子的女儿,惹急了他也是开罪不起的。
赵宏博支支吾吾的让赵芯兰的火气一下子又蹿了上来,“父亲这是怎么了?如今连句话都不会说了吗?她萧婉守的是哪门子孝?萧政一个叛逆的乱臣贼子死不足惜,皇上格外开恩让全城守孝三日已经是仁慈,居然还敢讽刺我不过是个外戚,连给皇家守孝的资格都没有!”
赵宏博一下子犯起了难,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赵宏博吓了一跳,回过神一看立刻放下心来。
“明远呐,进屋怎么也不先敲个门?”
赵明远笑了笑转身把门带上了,“路过就听你们吵得凶,怎么了贵妃娘娘,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究竟哪儿不舒坦?”
赵芯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有哪不舒坦?就是二哥还放在心窝子里的四公主让我这个做妹妹的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