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你说它什么时候才会开花呀?”
墨瞳的目光掠过萧婉的侧脸最后定格在桌上那盆秋海棠上。萧婉喜欢秋海棠,曾经的凤仪宫和现在的朝阳宫里都栽满了秋海棠。而他是武将出身,生性也不会热衷于侍花弄草。与他来说,栽种这盆秋海棠也算是历经了许多艰难险阻了,毕竟在这之前,他可是没有半点栽种花木的经验。那时候他和萧婉也只算是刚相识,但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他便头脑一热,做了他曾经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应该等到明年它就会开花了吧。”
萧婉点点头,这盆秋海棠虽然枝头上连一个花骨朵都没有,但是长势却是极好。
“那等到明年,你陪我来赏这秋海棠可好?”
“好。”
第二日一大早,单钰来了朝阳宫。他一个人一身便装来的时候墨瞳正在前院中修剪着海棠花的花枝,今年入了秋之后,天气转凉的速度尤其得快,有一部分海棠花枝略有枯死的迹象。
“哟,还当是谁呢?想不到少将军这舞刀弄剑杀人于无形的手做起这些风雅闲适之事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单钰的话听起来总是让人感觉阴阳怪气的,墨瞳即便不抬头也知道来的人是他。
“公公今日雅兴不浅,所来何事?”墨瞳放下手里的剪子,抬眼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眉头跳得厉害,单钰几乎从来不踏出皇宫,此番特意前来,他可不觉得他是来找人闲话家常的。
单钰脱下了平日里穿着的深紫色蟒袍,换上常服之后倒是比往日里少了几分阴冷的锐气。乍一看也只当是一位富裕人家的青年公子,看着也不过三十岁上下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像个年近四十的太监模样。
他绕着墨瞳踱了半圈的步子,嘴里“啧啧”了几声道:“少将军还真是直接,说话这般不客气,难不成是对咱家有什么意见?”
墨瞳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公公多虑,在下不敢。”
单钰此人深不可测,他倒是有听父亲提起过几次,言语里竟都是对单钰的敬重。只不过时间太久远,再加上霍家突遭巨变,知道他在宫里遇到单钰,那些模糊了的记忆才又重新变得清晰起来。墨瞳是不清楚单钰的真正底细的,就算是父亲,当初也没有怎么具体说过。但是能得到父亲的敬重的,那便必定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墨瞳虽然看不懂也看不习惯单钰的一些怪异举动,但是必要的尊敬还是有的。